他焦頭爛額,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親自和連吟枝打一通電話。
他搭著研究院的物資車到市區時已經是凌晨的三點,附近的酒店賓館全部住滿沒房,他無處可去,也不敢走得太遠。他還需要趕明天的物資車回到基地,否則了了一個人會害怕的。
於是,他索性在小賣部的鐵門旁蹲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老闆過來開門,他才打上這通跨洋電話。
連吟枝接到他電話時,很意外:「我以為你會和之前一樣,直接忽略我。或者,寫一封不痛不癢的回信,就把我打發了。」
兩人這麼多年的互相折磨下,早已沒有多少愛情了。連吟枝得不到她想要的陪伴和分擔,了致生也厭煩她無休止的挑釁與爭吵。
所以,真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刻,了致生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冷靜沉默一些。
他說:「你信里說,想留在國外發展。我不反對。你想離婚,我也可以同意,但我希望這個決定是你深思熟慮過後,仍舊覺得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讓你開心的決定。」
「你還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連吟枝笑了起來,「你一走了之,什麼事都不管。女兒的教育問題你從不過問,你媽生病彌留之際也全是我在照顧,你連喪事都沒操辦一下,磕個頭送個行就是你最大的孝順了吧?」
她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尖利:「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是去年!去年在我媽的葬禮上!要不是我直接給你領導打電話,你還沒打算回來呢,了致生!」
了致生握著聽筒,沉默不語,任由她發泄。
他們原先也不這樣,她的青蔥時期翩翩起舞在音樂殿堂的舞台上,光彩奪目。他是志得意滿,想要全世界都為他喝彩的天之驕子。
兩人情投意合,都堅定地認為彼此是唯一能夠互相陪伴,共度一生的此生摯愛。
他們感情里遇到的唯一阻礙,就是他的母親。了母以過去那個時代的眼光審視著連吟枝的出生與工作,她刻板地認為:舞女是天生不安分的。
她們需要鮮花和陽光的澆灌,需要溫室與浪漫的養護,一旦她的土壤里失去了這些養分,這個家庭就會脆弱到不堪一擊。
了致生當時並不贊同母親的看法,他違抗了母的意願,一意孤行和連吟枝結為了夫妻。
連吟枝的個性很是要強,當初了母反對她嫁給了致生,甚至言語用詞十分刻薄。這麼多年來,她為此事始終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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