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拾起。
了了那一手小狗字,十分具有衝擊力地再度映入眼帘。
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將手抄卷與千字經文按紙頁紋理重新折好,放入箱匣。
剛才睡著前,他正在收拾箱籠。這趟回來得較匆忙,他參加完了致生的追悼會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重回島的優曇法界。
重回島是毗鄰京棲不遠,頗具盛名的佛教道場。一年前,以佛教文化為中心,集藝術展覽與歷史教學於一身的博覽園優曇法界,在重回島施工建造。
裴河宴作為佛雕藝術界的代表性人物之一,被特聘為優曇法界的佛雕藝術指導,參與工作。
昨日,優曇法界第一階段的施工剛結束,他便連夜趕回了梵音寺,看望師父。
在南啻遺址做修復的這些年,他很少有時間回到寺里。而這幾年,過雲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大多留居寺廟休養。裴河宴已經有很久沒見過他了。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了無拎著燈籠,把嘴湊到門縫裡,小聲的:「小師叔,你在裡面嗎?給我開開門。」
裴河宴轉身看了眼未插的門栓,淡聲道:「門沒鎖,你進來吧。」
了無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門板,「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道縫,一束光從縫隙中探出來,將濡濕的雨水照得纖毫畢現。
他把燈籠掛在壁鉤上,推門而入。
裴河宴沒回頭,繼續往外騰箱子。
他回來那天,行李一放,便先帶著了致生交託給他的檀木箱子去了京棲的老宅。
完成了委託後,他本該那晚就前往優曇法界。可出了門,他卻反悔了,臨時在京棲多逗留了一晚,等參加完了致生的追悼會後,才匆匆趕去重回。
這些從南啻帶回來的行李和箱籠,沒他的吩咐也無人敢動。而他行程匆忙,期間更是忘了交代,這些箱子自然是他走時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只能自己收拾。
了無是來看看他睡著了沒,後半夜會下一場大雨,若是小師叔沒關好門窗,屋裡的書籍字畫就得遭殃了。
可他進來後,見裴河宴在收拾東西,想起師父說小師叔過兩日又得走,他把來這要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跟屁蟲似的跟
在裴河宴身後,幫他遞東西。
但他遞著遞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箱子裡裝著的是已經泛黃了的手抄卷,可它們既不是大儒雅作,也不是孤本佛經,而是一看就十分幼態的小學生字體。
了無用他不太聰明的腦瓜子想了想,問:「小師叔,這些都是你小時候寫的嗎?你小時候寫字也這麼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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