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的時候,一切都是滿的。月亮缺了,你也會覺得這是一種別致的浪漫。
如果她喜歡的這個人不是裴河宴,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她都不會如此糾結反覆。
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愛多久?可以抵抗多少的風雨,又是否會在中途突然離場。
只要今天是喜歡的,那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各走各的。這個時代,愛和自由都一樣的珍貴,誰也浪費不起。
可這個人是裴河宴,她十三歲時就見證了他的修行。他恪守戒律,無人監督也從不懈怠。
她甚至不知道他只是俗家弟子,看他清守著浮屠王塔,看他在石窟修補佛像,看他對經書如數家珍,他的一言一行完全當得起小師父這三個字。
她不想因一時之快,餘生都背負著他作出這個選擇後可能有的遺憾和後悔,哪怕只有一絲。
裴河宴聽她說完顧慮,沒急著反駁她,也沒著急自證。他的了了思想成熟,考慮周全,眼界之寬並不局限於眼前的這一點利益盈虧。
她要和他說起了致生,那便好好聊聊她父親。
「你說你能接受了先生當年選擇南啻而不是你,那是因為你被選擇了。」裴河宴直言不諱:「他如果真的沒選擇你,即便你真有如此大度,可父親角色的缺失在你此後的成長、工作以及人生中都是會被反覆提及的。一次兩次你可以坦然面對,那上百次上千次後呢,你還能這麼客觀地去看待他對你的放棄嗎?」
裴河宴相信,了致生一定不止一次告訴過了了,他從沒後悔過。
可她寧願捂住耳朵也不願意相信她值得了致生這麼做。
了了想了想,好像確實不能。
因為她也無法預料她此後的人生會遇到什麼,也許突如其來了一場變故,將她更改得面目全非。
她從沒得到過了致生的疼愛和愛護, 也許就無法和現在一樣感同身受他對南啻文化的喜歡。那她就會和連吟枝一樣, 永遠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寧願要蝸居在那一片無垠的荒漠中風吹日曬也不願意回到都市裡,人模人樣的做他的大學教授。
正因為擁有過,她才能慷慨地去喜愛老了深愛的東西,去體會他的世界和他的品味,也才因此替他覺得可惜。
他一段話說完,給了了留了些思考和消化的時間。
等她消解得差不多了,他才接下去繼續說道:「至於你剛才說的,你父親完全可以撒潑打滾和你的母親耍賴不管你。這件事,其實得從了先生的個人品性說起。他也許在和你母親的婚姻中做了逃兵,可他本身是個富有責任感的人。了先生應該沒告訴你,在你們離開南啻前,他有和我閒聊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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