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牴觸,裴河宴自覺地鬆開了手,拎起她的工具箱隨她下車。
身後車門自動關閉,裴河宴聽見了商務車掉頭離開的聲音,這才問她:「我倆現在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他語氣認真,即便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揶揄。了了拿捏不准他是否真的介意,但還是認真地解釋道:「不是見不得人,而是你還在持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讓你惹上麻煩。」
「你就沒為自己考慮過?」他放慢了腳步,跟她並肩往院子裡走。
這句話乍一聽有些不太對味,不過見了了沒多想,他並沒有多此一舉地去解釋什麼。
她不解,反問他:「為自己考慮?考慮什麼?」
裴河宴回答:「自古以來,女子都容易在名分上吃虧。或被辜負,或被閒言碎語,再遇上我這樣小眾的職業身份,就更不被理解了。只要和和尚沾邊,如今都帶了貶義。」
「事事都要看別人眼色,那日子還要不要過啦?」了了的豁達是看著生命走到盡頭,是自己親身經歷過一番後得到的領悟。
她給裴河宴複述了一遍自己大學時曾被同學編排的種種話語,被當面攔下輕蔑質問你是不是缺錢那都不算什麼了。
更離譜的,是有人編造她休學其實是去做人流,做外圍等等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只不過這些事,了了都是後來才聽見的,早失了與造謠者當面對質的先機,只能寄希望於聽過這些話的人能稍微長點腦子,多打聽打聽。畢竟,女生被造黃謠是社會常態,也不會有人在乎這謠言是真是假。
感興趣了就看一眼事主的長相,不感興趣就鄙夷一笑,品評一句:「現在的女生真不自愛。」一句話,囊括所有女生,也輕賤了所有女性。
裴河宴聽到這,臉色已經有些嚴肅了:「你什麼都沒做嗎?」
了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是後來都快畢業的時候才知道的,那會事情都已經平息很久了,壓根找不到事情發生的源頭。」
對於這件事,她雖然有一些遺憾,可也感激自己的遲鈍。
就因為事情已經翻篇,她聽聞時才可以如此冷靜。甚至想像了一下風暴剛發生時,她怎麼做才能占據上風,怎麼反擊才能痛擊那些妖魔鬼怪。
可想的越多,精神負累越重。最後,仍得靠她自己與遺憾做出和解。
她說完了她要說的,沒立刻進屋,而是指了指廊下的鞦韆:「我有點事想跟你打聽打聽。」
裴河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她倒是會找地方,廊下可以將屋子裡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兩人有什麼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聊的,又不好另找地方,這裡倒是坦蕩說話的絕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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