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還想收拾了一下行李,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山裡的溫度又總是多變,除了短袖長衫,還得備些薄毯和披肩以應對夜晚山林的寒意。
可打開行李箱後,她又懶洋洋得不想動了。喝茶驅散的那點酒勁,捲土重來,她盤膝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雙門大敞的衣櫃,長嘆了口氣。
算了。
她邊手腳並用地從地毯上爬起,邊說服自己,明天再收拾吧,也來得及。
結果就是,她躺上床剛準備睡覺,忽然想起從重回島寄回來的行李還堆在隔壁房間裡,以一種全新未拆封的姿態沉默著譴責她。
這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人,徹底睡不著了……
隔天,了了起了一個大早去拆封快遞。
沒想到,裴河宴醒得比她還早,她在院子裡漱口時,正好碰上裴河宴拎著在巷口買的早餐走進了院子裡。
院門還沒關上,了了鼓著嘴咕咚水時,一眼就瞧見了門口閒嗑瓜子佯裝路過,實則兩隻眼睛都精準往院門內死勁瞧的嬸娘阿姨們。
她放好漱口杯,轉身去廚房拿了碗筷,和他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吃早飯。
香香脆脆的鍋貼她幾乎三口一個,了了吃了快一半時,才遲鈍地發現小師父給她買的鍋貼是肉餡的,難怪他一口沒夾,光吃麵餅了。
察覺到她的停頓,裴河宴掀了掀眼皮,瞧了她一眼:「怎麼了?」
了了用筷子虛點了點鍋貼:「肉餡的。」
她眼梢微挑,目光略帶了絲遲疑,像是在確認什麼。
裴河宴立刻會意,解釋道:「總不能我不吃,就讓你也跟著不吃吧?」那以後過日子了怎麼辦?
只不過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三淨肉,你是不是可以吃?」了了夾了一個鍋貼,儘可能的吃得安靜又文雅,絕不故意誘惑。
不過她覺得裴河宴可能就是不愛吃肉,了無和了拙都尚有被她饞得口水直咽的時候,唯獨裴河宴,連眼神都吝嗇多分過來一眼。
他喝了口清茶:「以後可以陪你吃。」
這倒不是多麼為難多麼犧牲的事,還俗後,他雖可以繼續修著清規,可有些堅持沒有必要。甚至很多生活習慣,飲食習慣,也會在日積月累中逐漸被了了同化。
他很期待了了領著他走入一個嶄新的世界。
「以後可以陪你吃」那言下之意是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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