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第一遍學習,考試的題目不會特別難。
但以正榮縣縣學夫子們的作風,大概不會手下留情。
至於考哪個方面?
《詩經》博士微微一笑,他才不會說,只是道:「只要上課好好聽了,就不會太差。」
紀元總覺得這話耳熟得很。
這不就是,一本書都是重點,所以就不劃重點的翻版嗎!
狠,太狠了。
紀元安慰瑟瑟發抖的李廷跟錢飛:「沒事的,咱們都是第一次學,咱們不會的,難道同窗就會?」
兩人下意識看向他:「別人會不會不知道,但你肯定會!」
「沒錯!你肯定會!」
他也沒那麼神啊!
不說了,還是趕緊考試吧。
三月三十,依舊是上午考默貼,下午考文章,下午的文章也變成三篇,考試的範圍也增加。
四書連帶詩三百的背默,隨即從這麼多書裡面抽題目做文章。
每場考試的題目,也是從簡到難。
文章的最後一題,已經可以說刁鑽了。
命題的夫子隨手選了兩首詩,讓他們說出其中關聯,又要解釋《詩經》三部分的風雅頌風格,還要寫當時形成的原因。
這跟歷史,風俗,文化都有關係。
範圍無限大,想要寫這樣的文章,必然要對《詩經》滾瓜爛熟才行。
紀元都忍不住腹誹,縣學的考試還真是一次比一次難。
《詩經》都是這樣,下個月要學的尚書,周易,更是難上加難。
周易就別提了,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參透不了裡面的意思,第一次學,能理解十之一二,都是有天分的。
考試日總是比其他時候放學早。
但縣學的風氣已經不同,就算是放假半日,該學習的人還是去學習,根本不用夫子們督促。
就算是王興志之流,都要耷拉著腦袋,回到家才能歡快。
因為放假半日,錢飛依舊邀請紀元跟李廷去他家做客:「我爹說他上次太忙,正好這次請你們兩個吃飯。」
「我家的廚子你們知道的,做飯好得很。」
錢飛他爹對紀元跟李廷的名字聽過很多次。
錢飛考進縣學自然是好事,但錢老闆知道縣學子弟之間也有差別。
所以早早叮囑他,遇到士族子弟說什麼,也不要管,只要好好學習就行。
這是社會地位造成的緣由,誰也不好多說。
不過錢老闆知道紀元跟李廷對自己兒子還不錯,心裡自然高興。
更別說紀元小神童的名號,許多人都是知曉的,故而早就想請他們去家裡做客。
去了錢飛家,果然早就備好飯菜,都是少年郎們愛吃的。
錢飛爹娘也不多做,就怕他們緊張。
其實面對紀元的時候,反而是錢飛爹娘更緊張一點。
以紀元如今的名氣,他考上秀才,簡直指日可待。
紀元聽在耳朵里,卻並未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