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裡面學生翻著書,一會背禮記,一會背周易,一會又在哀嚎尚書這一章太難了。
不就是考個月考。
大家這是怎麼了。
以前也不是沒考過啊。
還是今日的題太難了?
嚴訓導喊來郭夫子,還有兩個禮記博士。
四個人仔細聽了聽,最後哭笑不得。
學生們的問題,他們自然知道,可這也不是點透的時候。
等到他們上了乙等堂,通學了文章,便會懂了。
現在五經沒有學完,卻摸到學問的門檻,怪不得會目光呆滯,估計都在認真思考。
「讓他們想吧。」殷博士笑著道,「咱們的學生,學問都紮實,會想明白的。」
學而不思則罔,之前只是學,現在則開始思考。
不錯,很不錯。
殷博士看著中間的紀元,又聽學生們討論得唾沫橫飛。
倒是想到自己上學那會,不過他們那邊可沒紀元這樣如此聰明的同窗。
跟這樣的同窗一起學習,怪不得成績會提高。
再回到畫作上,紀元練習線條時,仿佛更加得心應手。
文人畫,原來是這般意思。
不管別人是什麼意思,反正他就這麼想了。
丙等堂的這次討論,讓他們的文章很是混亂了一陣,好在大家慢慢都摸索出自己的風格,接下來的進步,便很迅速了。
這事傳到乙等堂學生耳朵里,讓乙等堂學生捏緊書本。
學弟們怎麼回事。
這就悟到了?
在丙等堂就能悟到?
他們要趕緊參加縣試,絕對不能跟丙等堂那一群一起考試。
否則根本考不過他們啊。
跟一群學霸在同一屆,難免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
特別是紀元!
他們要趕在紀元參加縣試的時候就考走!
立刻考走!
紀元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快點學!
快點考!
蔡豐嵐默默念道:「都說了他是紀元,你們還不信。」
五月過去,六月依舊是酷暑。
縣學學生依舊用功。
紀元看看外面的日頭,還好他的手心沒汗,翻書的時候不會損傷書本。
七月天氣轉涼,日子一天比一天快。
紀元也從羅博士那知道,年底的升堂考他可以參加。
但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年底的歲考,必須還是第一。
若非第一,就沒有資格參與升堂考核。
畢竟按照縣學的規矩,學完五經才可以升入乙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