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賭博, 這事聽起來便有些可笑。
既不尊重府試,更不像讀聖賢書能做出來。
但要說考前被騙。
雖然蠢了些,卻也可以原諒。
更別說, 對方還過了府試, 眼看就是秀才了。
五日後的院試放榜, 他就是有功名的人。
偏偏臨門一腳, 出了這檔子事。
如果是自己的事也就罷了。
跟正榮縣又有關係。
換作其他縣裡的學生發生這種事,大家也就過了。
誰讓這是正榮縣。
從前年開始,正榮縣的學生便不同凡響。
今年的成績更讓人側目,提起正榮縣,就會想到他們的學生好。
如此不引來妒忌才奇怪。
反正不管怎麼說,如今考前賭博的事, 已經關乎到正榮縣學生們的名譽。
不僅如此,甚至還關乎夫子博士們的升遷。
對許春本人更不用講。
他從衙門回來整個人已經說不出話,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那天晚上,他為什麼要起夜, 為什麼要貪心賭錢, 為什麼第二日還覺得自己是賭神, 還要一起玩。
他分明過了府試,甚至考到了三十二名,是妥妥的丙等。
不出意外,他馬上就是秀才。
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的努力。
還有這麼多年家人的照顧,他全都辜負了。
他對不起爹娘, 對不起兄嫂, 還對不起夫子們。
許春一個上午時間,看起來蒼老很多。
從衙門回來後, 又被喊去府學問話,等再回來,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那四個人,那四個人先去了府學,說他們沒有引誘我賭博,是我看到之後主動參與的。」
「還說,還說錢還了回去,我才是整天喊著他們要賭的人。第二日為了趕路,他們還拒絕我了。」
紀元聽著,心裡並不意外。
讓衙門跟府學都不高興,自然不會因為許春被騙,肯定是說許春自己也賭了。
「那你怎麼說的,你沒有說自己是被騙嗎?」李錦立刻追問。
許春點頭:「我說了的,我把事情完完整整都說了,但府學夫子說,也是我自己貪心,就算是被騙了,也是自己貪心不足。」
之後又說:「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
不用擔心位置夠不夠高,要擔心自己道德是不是完善。
如此貪念,甚至第二日還要去賭,就不像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輕浮不堪,不可多見。
蔡豐嵐道:「此事可大可小,全看府學的想法了。」
是啊,聽府學的意思,大概是信了許春的話。
可信了也覺得是他太貪。
有些道德標準高的夫子不喜歡,這很正常。
也有夫子會覺得,不過是學生被騙,應該嚴懲騙他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兩者都對,全看哪個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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