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不信。樓庭柘挑眉,倨傲道:「親吻不過就是相濡以沫,口水而已,難道稀罕嗎?」
這個說法倒是與她所想不謀而合,焦侃雲望著他,偏頭目露古怪探究,「我也想這個問題很久了,為何有情.人總是鍾情於相濡以沫,口舌之交當真比得過千言萬語?話本里的男歡女愛固然教人一看便通,可真有人這般纏綿悱惻嗎?」
她在說什麼?坦坦蕩蕩地和他探討尤雲殢雨之事?
樓庭柘愣住,握拳抵唇,不知想到什麼,瞥向她的唇,微頓,又眨眼瞟向別處,「你問我,我去問誰,我又沒和鍾情.人親吻過。你那麼想知道相濡以沫是何等滋味,與人試試…不就知道?」他脫口便後悔,又含著些許期待,小心翼翼地回首看向她。
焦侃雲冷眼瞧他,銳利的眸子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把人澆下。她探討的是話本的嚴謹,誰想試那玩意。
便見樓庭柘抿唇無奈,再開合輕嘆時,薄嫩紅潤的唇瓣微微覆上濕意,瞧著鮮妍欲滴。她漠然避開視線,卻一眼看見了枕下掖著的紅衣。是他那夜問她要回的深紅外衫。
對於樓庭柘來說,那些字眼和著滿室的氛圍無異於一種天真的撩撥,焦侃雲突然就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確有些口無遮攔,別過眼去,垂眸蜷縮起來,裝作頭痛到極其不適,無法說話。
反倒逗笑了樓庭柘,他紅著臉心領神會,心情大好。
太醫趕來查看過後,稱不過睡眠不足,並無大礙,只須休養幾日即可。樓庭柘想起焦侃雲的告假,「你好生回去歇著吧,我這兩日配一碗迷魂湯,往後夜間灌下去再睡,待你回來,保證再也吵不到你。」
焦侃雲心思悄轉,因禍得福,她這一暈,樓庭柘緊緊就著幾步近路,把她放到了他自己的臥房,教她有機會先一步熟悉環境不說,待她回來,還自願灌安眠湯,他若真能安穩睡下,自己便能探入他的臥房搜查了。
思及此,倚在他撤了玉簟的床榻上,也不著急出去,趁此時機,暗自打量房間。樓庭柘就坐在床邊,正低眉伺弄湯藥,輕吹慢舀,剛要遞過去,焦侃雲一把接過碗仰頭悶了,她已記好屋中陳設擺放位置,將需要著重翻查的可疑之物在心底過了兩遍。
湯藥安神催困,喝下去一會有了睡意,竟一覺眠至申時。
自阿玉去世後,她沒有睡得這般沉過。樓庭柘還坐在床邊守著,手裡捧著本書,故作從容地瀏覽。只是她睡時見他翻了兩頁,醒時還在那兩頁罷了。且不說他一整日不辦公,荒廢日頭,單說他就這麼靜坐一邊將她看了幾個時辰,倒也不嫌厭。
時候不早,樓庭柘已打點好馬車同行送她回家,風來來接她,與她同回。分別時,樓庭柘忽然問她,「你會回來的吧?」
焦侃雲回眸點了點頭,「嗯。」臥房沒搜,她必然是要回來的。
待她進府後,重明才現身至樓庭柘身旁:「章丘讓屬下向您稟報,明日金玉堂那邊都安排好了,殿下只需要按照原計劃露面。」
樓庭柘抬手示意知曉了,「看起來忠勇侯比我還要憎恨隱笑,若抓到了人,怕是不會交予我們處置,留著後手,屆時去搶過來,本殿要親自會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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