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看了眼阿離,後者領悟,拿出包好的幾包香灰,分給眾人。
「金玉堂的聽客們素有記筆的習慣,因此堂內長期備有墨條,隨取隨用,都是老字齋的,一來便宜,可以節約開銷,二來,香味獨特,如標誌一般能讓客人們印象深刻。那些人到了金玉堂,自然是用金玉堂一早備好的墨汁和同一材質的稿紙記筆,若有廢紙,便用香爐燒燼。那麼,同一種墨和稿紙,余灰的味道必然都是一樣的。」
虞斯點到為止,章丘已了悟,「哦——可隱笑的話本定是一早寫好,而非在金玉堂時用他們的特製墨水書寫,所以若是隱笑走時為了掩人耳目,燒掉了底稿,那他留在香爐中的余灰,氣味必定和其他人不同!」
可要分辨已經燃燒過的味道,他們都沒有那樣的鼻子,只有虞斯能夠分辨!
阿離一拍腦門,大呼:「壞了!早知道就把每間房的香爐都偷出來了!明日再去看,氣味定然消散殆盡,香爐怕是也被金老闆清理過一輪!該如何找啊?」
章丘沉吟片刻,遲疑地說,「侯爺方才留在大堂審視時,怕是已經將人的衣帶上沾惹的味道都記過一遍了吧?」
虞斯不屑地瞥他一眼,「算你聰明。不過,大堂終究太過嘈亂,味道紛雜纏繞,除卻紙燼味,還有不同的薰香氣,要摒卻雜味,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只隱隱記得,確然聞到了幾次不同的紙燼味,想必燃燒前,上面的字用的都是摻了香料調配的上等油墨寫出來的。」
「不能想到是哪幾人了嗎?」阿離急切問道:「哎呀,可是矜貴的人很多,自己從家中帶好墨來金玉堂記筆的,應該也不止一兩位吧?就算想起來,要篩選也要些時間。」
的確如此。但虞斯冷聲哼道:「有多少算多少,我說過,此仇不共戴天,哪怕動用忠勇營的全部兵力,把樊京城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隱笑!」
章丘趕忙附和,「對!」
虞斯懶得搭理他,「給我一夜的時間盤憶,我一定想起身上有特殊氣味的人究竟都有誰。明日辰時點出一百精銳,校場集合,整裝待發,屆時兵分多路,與我把樊京城給翻過來!」
語罷,他起身離開,正撞上牛高馬大的廚子給他端湯,「侯爺,一品堂買來的雞湯熱好了,喝了再走吧?」
不提還好,一提雞湯,虞斯瞬間想到焦侃雲讓他痛改前非,喝湯養神,分明就是聽信話本之言,認為他濫淫無度,損耗嚴重,遂轉過身來瞪了廚子一眼,「本侯身體好得很,看上去是需要滋補的樣子嗎?!」
廚子噎住,朝虞斯遠去的背影喊了聲,「您不喝,那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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