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得意地說,「本侯比你,可要討趣多了!巧的是,本侯也絕不放手……因為牽過,嘗過,想要,遂傾盡所有,就這麼簡單!」
樓庭柘用手纏上了銀戒中的絲線,目露殺意,「你要跟我爭?」他本想說「上一個和我爭的人,已經死了」,但看了一眼焦侃雲,咽下了這句狠話。
在窺破他拇指上的銀戒竟都是暗器的下一瞬,虞斯拔出了腰間匕首,「準確的說,我已經一騎絕塵,是二殿下只可觀望項背了!」
要打起來了?!焦侃雲心底一個聲音在說:講兩句吧當事人,兩個人都快把彼此揭穿,懟到她臉上了,這個傻,她實在是裝不下去。
論生死搏命,養尊處優的樓庭柘不會敵得過浴血戰場的虞斯,可論詭道奇門,樓庭柘拇指銀戒中藏有淬毒暗器,輕易也能要了虞斯的性命。
兩人不會將彼此置之死地,可若因此像風來那般,內傷吐血在床,或是像被樓庭柘虐待的囚徒那般,忍受鑽指蝕肉之苦,不僅不好受,丟面子,彼此還會背上罪名。
一個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一個是皇帝要重用依靠的權貴武將,誰傷了,另一個都要有被問罪的準備,她更要做好被皇帝問罪的準備。焦侃雲不得不阻止。她必須得想一個立時有效阻止兩人頭昏腦熱打起來的說辭。
幾乎就在兩人撥動武器,拳風腿勁驟然發出,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焦侃雲一板一眼地說了一句:
「你們倆都挺令我討厭的,非常,十分。」
素來顧全他人顏面的她,第一次這麼直白,確實是令人驚訝,很有效果。只聽匕首落地,銀線崩斷,兩人木然看向她,滿眼都是委屈與不甘。
虞斯無法相信,那昨晚他們第一次牽手算什麼?她臉紅算什麼?
樓庭柘倒是舒服了,反正他一直不討焦侃雲歡心,這他知道。木然一瞬後立刻領悟,虞斯不過也就是稍稍有點自戀,誤以為博取焦侃雲的芳心很容易。
神清氣爽了,思緒也更明晰,樓庭柘迅速低身撿起虞斯的匕首,抬手歸還,不待虞斯拿到,他手一別,將自己的上臂劃傷,「啊…!呵,侯爺當真如此氣憤,我不過稍微失神片刻,你倒是會眼疾手快、順水推舟啊?嘶…好痛!」說著,他的額間滲出些許汗水。
虞斯微微瞪目:好一朵陰毒的盛世妖蓮!
方才焦侃雲所言,確實讓樓庭柘心中更為平衡,所以不管任誰看來,虞斯趁機劃傷報復,合情合理。再結合虞斯方才上頭的架勢一琢磨,焦侃雲姑且不疑。
「二殿下先進來包紮吧。」傷勢不重,迅速扎治,能息事寧人最好,焦侃雲順勢叫停,「外邊的也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