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她忍不住朝虞斯坐得近了一些,猶豫片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只見他渾身一顫,她蹙眉低頭,小聲地說:「侯爺,對不起!」
虞斯狐疑地狹起眸子,一怔,反應過來,「你父親告訴你了?你寫我的話本,就是因為這個?…這麼說,你在金玉堂說書之事,也早就被聖上控制了?」
焦侃雲點點頭,雙頰紅透,嘆道:「實在很對不起!其實我早就叫風來去侯府探過了,拿到了贓銀,確定侯爺確實貪污巨款,才動筆的。任憑誰也想不到,內情曲折到顛覆古往今來任一史記,聖上說得沒錯,侯爺之智當真舉世瑰寶矣……要不然你罵我吧?打也行……輕點。」
虞斯挑眉,垂眸看向她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纖細的柔荑,耳頰俱羞,他輕咳一聲,有點竊喜,但而今不是時候,只作鎮定,「你實在很讓我困擾啊!你知道我每夜都因為你的話本輾轉反側,泣淚不止嗎?焦侃雲,你險些把我的姻緣都給說落了!
「給我坐端正了,等正事說談結束,我要好好跟你算這筆帳!」
焦侃雲仍是不敢抬頭,重複說道:「對不起!我也是前些時候才抿出,陛下早就控住了我的筆,但我只知道他有意將你貪污之事透露給父親,再叫家人透露給我,卻不知原來是你自己有意給聖上透露,更不知你貪污之事是這樣一大烏龍……真的很對不起。」
她一句萬般誠懇的道歉,他一句暗含調侃的責怨,在沉重的家國大事、天下生死面前,都不過過眼雲煙,可仿佛是焦灼氣氛的調劑,讓眾人苦中作樂一般,都流露出一抹淺淡的懈意。就好像,誤會終會解開,事情必有轉圜,人生總是變數,硬著頭皮走下去,才會有改變。
虞斯並不再說此事,仿佛有心揭過,手卻分毫未動,任由她愧疚地握著,「陛下掌控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在宮中時,陛下面對我便屢屢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我也時常勘不破真意。單說思晏此事,我也是因早朝時,陛下著人宣讀了廢后聖旨,又有意點我,我才捋明白。」
阿離仍是不解,「思晏小姐被聖上誆騙殺太子,和聖上廢后有什麼關係?」
虞斯一手拿出紅圖,在地上攤開,「我和焦侃雲推演了數次,總是推到聖上的目的,便推不下去。」
焦侃雲收回手不再握住,指著太子府一處,「彼時我還同侯爺說,『聖上總不可能在阿玉被謀殺前,就想到要剿滅絕殺道了吧。』因為我們都是按正常人的想法去思考聖上,從而認為,聖上再狠毒,也不可能自己殺了太子。」
「可天家無父子,為何你們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章丘低聲問道。
焦侃雲便說,「不是父子情誼的關係,是因為我與阿玉朝夕相處,我知道帝王在他身上付諸了多少精力,若一早便是棄子,又何必栽培?阿玉自幼由內閣諸位重臣、學士教導,騎射亦有大辛最負聲望的武將親自教習,幼時習武,在武堂為他陪練的,亦是同齡人中佼佼者,是你家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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