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侃雲狐疑,「焦侃雲啊。」
虞斯有意拉長尾音的「啊」字,喚得百轉千回,「焦侃雲啊…這個『啊』,我很喜歡。」輕啞不可聞,說著喜歡,胸膛便真的會開始起伏,他低喘息了下,疑惑地自問:「焦侃雲啊,焦侃雲啊?我……也很喜歡這個稱呼。」
他將幾字慢條斯理地咀嚼,模樣認真又羞怯,焦侃雲心口有一股熱流緩緩湧出,片刻即收,她玩笑道:「侯爺,你再這樣,我真的要開始躲著你了。」
一霎訥然,虞斯斂起了神色,「那你同意跟我一起過七夕了嗎?」
焦侃雲指了指方才焦昌鶴離去的方向:「要是被我爹撞見我們一起過七夕,會嚇得睡不著的。」
虞斯彎了彎嘴角,壓低身子,在她耳邊說:「那我們偷偷的。」
第50章 情話。
耳邊是男子的喘息呵氣,癢酥酥的,撓得本就滾燙的耳廓如被灼日炙烤,鼻息間傳來虞斯身上獨特的氣味,像一瓮存於冰鑒中的烈酒,只是抿了一口,就霸道地入侵她的四肢百骸,任意在她的身體裡搗弄竄行,但所過之處,又有沁人心脾的冽爽。
此刻他進攻之後,又忽然鬆開了撫牆的手,直起身。醇香逐漸散去,像滿溢的酒具被人打翻,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絲飄飄悠悠然,突然落地了。
方才虞斯將雙手撐在與她的雙肩齊平的兩側,她看見了他眸中的珍視與小心,唯恐這種看似保護實則親昵撩撥的動作,會讓她抗拒牴觸,可她沒有牴觸,自己也納罕,甚至因這樣近的距離感到充實與安全。
她想,畢竟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總會遇到熟人,他高大的身軀把她嚴嚴實實遮住,卻又隔著一段距離,不再進犯,一如她拉著他主動躲避阿爹那樣,所以也無甚介意。唯有一點教她心有惴惴的是,總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發酵。
此刻他鬆開手,遠離耳畔,焦侃雲忖度,也許他是想找回分寸,以彰顯自己是認真的,不是胡鬧,更不是調戲,從而讓她也認真地考慮他的提議。
偷偷的。
這般氛圍下說出口,有一種繚亂的刺激感。儘管只是偷偷地出去玩。
她想,已經找了滿地的藉口拒絕,仍然沒能推脫,她確實應該踐諾彌補。
焦侃雲無奈一笑,低聲問道:「怎麼偷偷的?我爹的人緣很好,樊京的勛貴高官大多都識得我們,被他們任一撞破,恐怕都會滿含遺憾地告知我阿爹說:」她抬手,正經地模仿:「焦尚書自求多福吧,忠勇侯怕是使了輪番手段威逼利誘,最後挾持了你女兒,與他共度七夕。」
虞斯勾唇,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斂起笑容,蹙眉問,「怎麼是挾持?就不能是告訴焦尚書,我倆一路上有說有笑,看上去要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