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像往常一樣冷漠地怨懟回去,但拿人情捏她,她又委婉拒絕了兩遍,一時也開不了太殘忍的口。
思緒飄蕩之際,她想到虞斯就蹲在房頂,大概是在偷聽吧,她略扯了扯嘴角無奈,抬眼迅速瞄了一眼,果然見到一個人影,以他的武功,要想不顯山露水實在簡單,刻意地暴露身形,蹲踞於頂,睥睨著這邊,像只圈完領地的狼回身守家一樣引人發笑。她只覺這人真的很叛逆。
又情不自禁地思量起樓庭柘的話來。她有接受虞斯的示好嗎?宅邸,觸碰,談笑。那不是虞斯下賭局賠的,當苦主換的,作盟友理所當然的嗎?
她忍不住想,自己因樓庭柘剖露心跡而產生的這一縷燥亂,到底是因為覺得無法應付樓庭柘,還是因為…心虛地覺得,自己確實接受了虞斯的示好?或者是因為,知道虞斯就在房頂看著他們聊情愛的話題,讓她有點難堪。
就算如此,她又有什麼必要因為接受了一些虞斯的示好而心虛呢?她自己知道內情不就行了?何必心虛,立體防禦如弓拉滿生出辯駁之態?她的心性至堅,此刻一絲夾帶疑惑的龜裂,讓她茫然,虞斯有什麼不同嗎?是因為對虞斯的愧疚使然嗎?她發怔出神,瞳眸略微渙散。
「你在想誰?」
突然,一道語氣極為幽然的聲音,自面前男人喑啞的嗓子傳入耳中,焦侃雲渾身俱震了下,心臟猛地碰到了燭火外焰一般驟縮。
她回過神,看向樓庭柘,他的眉眼生出別樣深沉的濃艷,緊盯著她,身體也不由得朝她趨引,大掌捏碎了茶具,滿手的血,好像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攫住她的下巴逼問一般瘋狂。
她不知道,這些想像,都是她對樓庭柘的誤解,她知道他是個殘忍陰毒的人,所以先入為主,天潢貴胄一旦情緒激動,通身都是壓迫感,可樓庭柘更想的,只是哀求她,能不能不要在和他對視談話的時候,想別的男人。按下不表。
焦侃雲被他火熱的目光看得慌亂無比,低頭抿了口茶才穩住心緒,接著剛才的話題緩緩道:「我在想,該如何彌補不能陪殿下去過七夕這件事。」踐諾也須遵循先來後到,她十分抱歉,「思來想去,不如送殿下一個讓你更滿意的東西吧?」
話說至此,已無轉圜。樓庭柘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她。
她壓低聲音,兀自說來:「殿下只知我保下天水鎮,為這樊京偏隅留存一方世外桃源,卻不知我保下的還有天水鎮居民都無法辨認的稀世奇珍。這是個秘密,我本想等阿玉生辰之時,取來為他鍛造一柄護身神兵……」說來嘆了口氣,整了整情緒,「二殿下派人去村長家中探訪吧,就說是阿綽姑娘來取東西了,必有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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