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沒有官職在身,也沒有阿玉領攜,怕是不能參加宴會,幫不了她,但若是能提前猜測一些走向,我們可以教她一些話,讓她背下來以作應付。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思晏解開密語,我會先行整理,等下次見面,我們再一起商討。」
聽聞下次還要坐在一處共謀,兩人眼神交鋒,嘴角皆掛著冷笑,焦侃雲敲了敲桌子,「你們聽到了嗎?」
虞斯先收回視線點點頭,「好,我也會趁此時機捋一捋北闔使者此番前來的箇中目的與手段,下次匯報給你。」
樓庭柘收起桌上密函,「下次約哪?」
這倒是個問題,金玉堂到底不是謀事的長久之地,其實焦侃雲私心裡還是很想把虞斯的私宅當作據點,那裡僻靜又安全,可她要如何避開侍衛去那裡呢?或者說,她要如何不被侍衛看管?不被父親轄制與虞斯來往?難道要和父親說……她的心微微一動,忽然抬眸看向虞斯,只一眼便耳梢泛紅,迅速低下頭,因自己荒謬絕倫的一剎念頭而失笑。
倒也不必為了方便謀事,而讓他老人家崩潰。
她斂了斂神色,「約在司家宅院吧,今夜過後,我再要見你們必然要與阿爹匯報清楚,若是太頻繁,他肯定不許,畢竟對他來說,謀事本就必須快速有效。所以我們見面的時間暫定於白露,未時,屆時我會想轍赴約的。白露前,所有休沐日,我自有安排,平時你們若有急事,可以到……」
她蹙眉一頓,實在不知該讓兩人到哪找她。兩人皆滿目期待地屏息等著她說下文。
她一噎,想了半晌,最後說道:「你們可以找點秘密傳遞消息的辦法。」她看向樓庭柘,「就沒有飛鏢這類托字的暗器什麼的?」又看向虞斯,「阿離悄無聲息地在我的飯盒下壓張字條也行呢?」
兩人皆失望地低頭玩著手說沒有,一個說駕馭不了,一個說避人太難,總之只能見面談。
焦侃雲無奈至極,時間有限,她都懶得揭穿他們,只好先暫緩說道此事,準備先背下思晏師父的畫符,而後出發去侯府。
信不算長,圖案也並不複雜,且逐個獨立,默記了一會,焦侃雲找出了些許規律,加之最近默背高官籍冊頗有心得,她很快便將全篇背了下來。
按照計劃,虞斯先回府,順便幫焦侃雲告訴風來和畫彩,樓庭柘帶走了人,焦侃雲則潛入了樓庭柘的馬車,與他同行。
兩相坐在一處有些尷尬,焦侃雲離樓庭柘很遠,幾乎是靠著他的對角落座,倚在車門邊,她佯裝看風景,別開車窗頻頻往外觀察,卻看見了虞斯的身影,他並未先回府,反倒一路輕功跟隨,偶爾還要停下來,靠在街坊邊等她一下,與她對上視線,便會微微一笑。
有時手裡拿著一枝花,朝她晃一晃,然後捏在手裡和下一枝攢聚成束;有時拿著果子,邊吃邊用眼神詢問她是否喜歡這種水果;有時又拿著街販的小玩意,吹吹風車,用修長的手指撥弄兩下,戴鬼面具,挪開是一張羞紅窘迫的臉,耍別人的花槍,被旁邊練槍的小孩戳到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