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聊罷,虞斯想到一件事,著意讓焦侃雲避開,單獨與阮祁方詳談,焦侃雲實在好奇,但又似七夕期待他的驚喜一般很能忍耐,遂到隔間用早點,不作多問。
硬生生聊了小半個時辰,阮祁方才頂著一張迷茫的臉出來,走前滿含深意地盯著焦侃雲好幾眼,最後只輕聲道:「…還是小妹眼光好,滿朝文武涇渭分明,你卻挑了個最善謀的武夫;天下商人多薄情,你卻挑了個最有錢的真心人。」說完便走了。
焦侃雲不明所以,虞斯面紅耳赤地走出來,在她探究的眼神下別開眼一笑,並不提及方才的談話,反而說道:「我雖派人去吏部為你告了假,說你身體抱恙,但料想焦尚書會趁晌午回府查探一趟,現在就送你回家吧。」
他不想說,焦侃雲愈發期待他要作甚,她不多問,虞斯也愈發期待她的反應,兩相眼風一撞,彼此都窺見了眸底的興致。
將人送回焦府,隔著街道,虞斯目送她進門,焦侃雲回過頭找他,他似乎早有預料,挽唇一笑,擺出口型:
「綽綽,等著我。」
焦侃雲挑眉,怕他亂來,又怕……他不亂來。她想,自己喜歡虞斯什麼?無拘束的野性下有恰到好處的分寸,不逾距的靠近時有充滿巧思的遞進試探。
她亦嫣然一笑,擺出口型:
「好。」
回到府中,焦侃雲率先從房間裡找出那隻存放貴重小物的匣子,虞斯贈她的所有東西幾乎都存放於此,還有一隻香囊,是樓庭柘贈予,因垂掛著碧海鮫珠,彼時她亦覺得貴重,便一道放入其中,如今卻覺得,也許該給這隻匣子的「貴重」界定得更清晰一些,便將香囊拿了出來。
她想起早晨離開時,窺見宅門上留有乾涸的血跡,無不惆悵,尋了只錦盒,鄭重其事地將香囊放入其中,又磨墨而書,認真寫下幾句敬謝不敏的還物之言附上,最後喚來畫彩,「幫我跑一趟吧,去澈園,將錦盒交到二殿下的手裡。」
畫彩迅速去辦。焦侃雲心以為昨夜那一遭必然教樓庭柘十分清楚地曉得了她的心意,退還贈物無可厚非,從此他將情愛之事劃清,她才好跟他談正事,或許還能說一說授官之事。
難得不用去吏部辦公,又解決了心頭大患,焦侃雲躺在院中曬太陽。
沒想到再見到畫彩回來,她手中仍是捧著那隻錦盒,且神色十分慌張,「小姐,二殿下說,這麼貴重的東西,要你親自去還,否則一律視為拿造假之物糊弄。」
焦侃雲再度被樓庭柘氣笑,「他有病吧?」
沒想到畫彩點點頭,「二殿下確實生病了,澈園的人說,不知為何,昨夜二殿下回來便發熱高燒,半夜還吐了一次血,直接吩咐澈園閉門謝客,封鎖消息。但聽說奴婢來,二殿下仍是見了,奴婢說明來意後……隔著帳簾都感覺到二殿下的臉陰沉下去,他跟奴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