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又坐了回去,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好看,只是這妝我沒見過……上得很辛苦吧?」
再度被眾人拽起來,「侯爺請按規矩辦事!」
在大家的催促聲和焦侃雲的目送中,虞斯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房間。
熱鬧散去,焦侃雲也不必再頂著繁重的裝束,她褪下嫁衣,畫彩打了水來給她淨臉,待渾身輕盈清爽,她緊閉房門,觀賞起了虞斯的房間。
自從和虞斯坦誠心意後,她來過不少次侯府,也在他的房間待過數次,只是這次的布置渾然不同。
屏風,從青竹繡樣的,換成了百花繡樣的;書桌,擺了兩張,相隔不過三尺,後置書架,擺上了她的書籍和慣用的冊本;牆上裝飾了一些清雅小物;一些地方加了輕紗與珠簾,像她房中那樣;床帳亦從百蝠紋換成了戲水鴛鴦;怕她習慣了房中沐浴,專程辟了一處給她放置了新的雕花浴桶;茶具換了,桌子換了,桌上的錦布也換了……
除此外,虞斯還換了新床榻,足九尺的寬闊床榻,仿佛是為了告訴她,想怎麼折騰都行。
前兩日虞斯派人來抬她的嫁妝,提前將她的物件存入庫房,想等她到後一起整理,另有一些物件則擺進他的房間,方便她用。因有女子的精緻用物,房間更多了些可愛趣意。
她逐一看過後,坐到桌邊喝茶,畫彩端了些糕點和小菜來,「小姐先用一些?」
焦侃雲高興地拿起筷子,晌午時家中在擺酒宴,她不能出去,一口都沒吃到,又勞累了一整日,當然不會選擇餓著,便讓畫彩也一起坐下吃,畫彩卻訕訕地說:「小姐不能吃,我卻是能吃的,我已經背著小姐偷偷吃過了。」
焦侃雲只笑贊,「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果然隨我,輕易虧待不了自己。」
畫彩聳肩一笑。
焦侃雲又問她,「忙活一整日,可有討到彩?」
畫彩笑著點點頭,「侯爺吩咐手下人專程給我包了個大紅封!」
「那你再幫我打些水來備著,就去休息著吧,不用守一整夜,你的瞌睡我還不了解嗎?你也守不了一夜的。」焦侃雲抬抬手指,催促她趕緊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沐浴休息。
畫彩應聲後照辦,焦侃雲放下筷子,漱過一遍口,想了想,又漱了三遍。
待畫彩走後,她便只在肚兜上著了一件輕薄的銀衫,坐在梳妝鏡前梳發,看著鏡中自己通紅的臉,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將梳子擲於桌上,閉上雙眼,「冷靜,冷靜……沒什麼是我焦侃雲不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