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眼尾發紅,一瞧便知方才哭過,姚沐兒看得心疼,抬手揉揉小哥兒發頂,勾著嘴角道:「待會兒嫂夫郎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芋頭酥。」
「好~」
瞧著被一塊芋頭酥哄好的秋哥兒,姚沐兒心裡越發擔憂。
傻孩子如此好哄,將來若真在夫家受了委屈,怕是一小塊飴糖就能哄好。
酉時姚青雲從書院回來,一家人吃過晚晌飯,姚沐兒叩開弟弟房門,與他說了秋哥兒要相看人家的事兒。
姚青雲聽後,皺著眉頭道:「嬸子咋這麼著急,秋哥兒才十五,離著官配年紀早著呢。」
「最近好些十三四歲的女子跟哥兒都在相看人家,翠荷嬸子怕好人家被挑光了,就想著先定下,過兩年再成親。」
姚沐兒見弟弟一臉不高興,問弟弟:「你有啥想法沒?」
姚青雲沒聽懂他哥話里的言外之意,翻著書說:「就是覺得太早了,女子跟哥兒二十官配,還有四年呢,嬸子大可以好好挑選人家,不用那麼著急的。」
「秋哥兒要是相看好人家,興許明年就嫁去夫家了,你不難過?」
「是有點難過。」
姚沐兒一聽覺得有戲,誰知弟弟下一句便是:「畢竟兄弟一場,好兄弟要嫁人,還是有些難過的。」
姚沐兒氣結,「秋哥兒是個小哥兒,你咋還跟人做上兄弟了?」
「因為他要我教他拳腳功夫啊,哪有小哥兒愛學拳腳功夫的。」小漢子理直氣壯道。
姚沐兒盯著弟弟看了半晌,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榆木腦袋」。
他把盤子往前一推,「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吧你。」
小漢子望著哥哥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
「咋還生氣了,哥兒也是男子,怎麼就不能做兄弟?」
姚沐兒被弟弟氣得不行,回屋倒豆子似的跟夫君說了。
「旁人著急沒用,這件事還是得他自己來拿主意。」沈季青安撫道。
姚沐兒氣呼呼,「不管了,秋哥兒哪天真嫁了人,有他哭的。」
翌日卯時,西街滿春樓。
「陳帳房,交代你做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柳掌柜喝著茶,斜眼瞧站在他身前的陳德忠。
「這都過去十來日了,該有進展了吧。」
陳德忠弓著腰,面露難色:「姚記老闆是我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