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秋哥兒平時大大咧咧的,實則心思細膩著呢。」姚沐兒將昨夜夫君講給自己聽的,講給弟弟,「他定是覺得自個兒名聲不好,怕連累你才將簪子還了。」
小漢子皺起眉頭,「我才不怕,再說這事兒是王喜林的錯,跟秋哥兒有什麼關係。」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啥咱也攔不住。」
見弟弟情緒低落,他敲著弟弟腦門,恨鐵不成鋼道:「誰讓你不早點看清自個兒心意,偏等著秋哥兒跟人定親才醒悟,否則哪還有這些糟心事兒。」
姚沐兒這一下用了不少力氣,小漢子捂著被敲痛的腦袋,一臉委屈。
「我當時只覺得跟秋哥兒相處挺舒服的,他還主動找我學打拳,每日跟他對練我都可開心了,哪裡曉得那是因為喜歡秋哥兒嘛,我又沒喜歡過旁的小哥兒。」
姚沐兒抱起胳膊,斜了弟弟一眼。
「說起打拳,我可還記得某人當初要跟秋哥兒義結金蘭,拜把子做兄弟呢。」
姚青云:「……」
姚沐兒:「自找的。」
他就說早晚有這小子哭的時候,這不報應來了。
「我去睡了。」小漢子耷拉著腦袋,回了房間。
亥時三刻,木盆里的濁水變得澄澈起來,姚沐兒將水倒掉,剩下的沉澱物便是生粉,夫夫二人到灶房,將其倒進鍋里加熱攪拌,直到變成黏稠的乳白色,綠豆涼粉便做好了。
姚沐兒將涼粉裝進木桶,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好了,放井裡鎮著就成,井水溫度低,擱上一晚沒問題。」
沈季青聽夫郎的,把木桶吊井裡鎮著,隨後打來溫水,與夫郎簡單擦洗過後,相互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日寅時剛過,姚記食肆便燃起炊煙,蒸包子、燒竹筒菜、熬飲子,忙活小半個時辰才停歇。
「歇歇吧,過來吃碗冰鎮涼粉。」
姚沐兒到井邊盛了五碗涼粉進屋,「有甜口跟咸口的,你們要吃啥口的?」
沈氏道:「給我來甜口的。」
沈秋舉手:「我也要甜的!」
沈季青跟姚青雲都要了咸辣口。
姚沐兒點頭,兌了三碗紅糖水,裡頭加了些葡萄乾與枸杞子,攪拌開後倒進涼粉里,又用茱萸、醬油跟鹽兌了兩碗咸辣的,鎮的冰涼的涼粉香甜、鹹辣,吃起來各有風味。
五人捧著陶碗吃得心滿意足,沈季青與姚青雲吃完咸口,又要了碗甜涼粉,小漢子吃完心情都變好許多。
「嫂夫郎,咱再做些冰鎮涼粉賣吧。」沈秋舔著唇瓣,意猶未盡道。
姚沐兒笑著說:「昨晚做了不少,夠今日賣得了。」
沈氏思索道:「綠豆貴些,一斤要二十文,再加上紅糖葡萄乾枸杞子,一碗最少得賣三文才成,不然可賺不回本。」
姚沐兒道:「那就賣三文,來咱們食肆吃飯的大多是熟客,少賺些多拉幾個回頭客,鋪子生意才能更持久。」
「沐哥兒說得對。」沈氏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