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嶺水鎮。
趙恆瞧著不幾步開外的滿春樓,對換上普通衣裳的陳大勇道:「大勇哥看你的了。」
陳大勇抹了下鼻子,「瞧好吧。」
說完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哼唧起來。
趙恆與老閆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攙著陳大勇進了滿春樓。
「掌柜的可在?!」
「二位官差大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後堂喊掌柜的。」
沈東瞧店裡來了官差,心裡登時有種不妙的預感,將人穩住後忙去後院找掌柜的。
柳傳福聞言,端茶的手一頓,他斜眼道:「官差來咱這作甚?」
「不曉得,兩位大人還帶著個痛哭流涕的漢子,進店便說要找掌柜的您。」
柳傳福眼皮子一跳,「來者不善啊。」
他吩咐夥計去帳房那取十兩銀子,自個兒提著衣擺去了大堂。
「讓二位官差大人久等了,近日天熱中了暑氣,大夫說多歇息,這才來晚了些。」柳傳福說著咳嗽一聲,「不知官差大人來小店,所為何事?」
「有人到縣裡報官,說是在滿春樓吃壞了肚子,我們二人正是來調查此事的!」
閆繼仁一手握著佩刀,一手提溜著漢子胳膊,橫眉豎眼的模樣,瞧得幾桌吃飯的百姓手腳打顫。
趙恆年輕面嫩,瞧著沒那麼嚇人,可穿著衙役服飾,腰間還配著短刀,往那一站唬人得很。
柳傳福額上冒出冷汗,一張胖臉上露出討好的神情。
「官差大人定是搞錯了,我們滿春樓用的配菜,可是廚子每日現到市集買的,新鮮著呢,是絕不會吃壞肚子的。」
這時夥計取了銀子來,柳傳福背著眾人接過,朝趙恆、閆繼仁示意道:「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後潑髒水,求二位官差大人給小民做主,將搞鬼之人揪出來。」
「咋,這是想使銀子賄賂本官差?」閆繼仁眸子一瞪,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表情。
柳傳福忙道:「小民哪敢,只是小民是清白的,這人小民見過沒見過,是不是嶺水鎮百姓都尚未可知。」
趙恆見他想把銀子藏進袖子,上前兩步捏住柳傳福手腕,將錢袋子甩在地上。
閆繼仁瞥了眼錢袋子,冷聲道:「我看你敢得很。」
柳傳福哆嗦道:「冤枉啊,這銀子是小民準備瞧病用的。」
「少給我來這套,人證已經在這了,柳掌柜跟我們走一趟吧!」
柳傳福是個沒靠山的,一路摸爬滾打在鎮上開起酒樓,也算是個有經商頭腦的,可惜心術不正,經常打壓那些新開張,背後又沒靠山的食肆與鋪子,見哪家生意好便讓人上門找茬,不把人擠對走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