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真不曉得。」
姚桂芝身旁的婦人道:「好像是叫沐哥兒,桂芝妹子可認識?」
姚桂芝聽了,故作驚訝:「竟真是我那繼哥兒!」
宋黃氏聞言,奇怪道:「妹子不知道他在鎮上開吃食鋪子?」
姚桂芝嘆道:「不知道,沐哥兒自打嫁去沈家,便跟家裡斷了聯繫。我知他不喜我這個後娘,可當家的是他親爹,竟也能狠心撇下,年節都不回家探望探望,為這事兒當家的氣出病來,在床上躺了好幾日呢。」
「姚記食肆兩東家在鎮上名聲不錯,想不到居然是個不孝順的。」
「桂芝妹子,那姚老闆身邊還跟著個弟弟,這又是咋回事?」
「你們有所不知,沐哥兒跟雲小子親娘去世得早,當家的怕自個兒照顧不好,這才將我娶進門。都說後娘難當,我尋思只要用心待他們,兩孩子就能接納我,誰知不論我怎麼做都不成,沐哥兒還領著雲小子打罵繼弟繼妹,雲小子還、還……」
姚桂芝露出難以啟齒的神情,三人見她話說到一半,急得抓心撓肝,問又不答,心裡頭自動補了好些,兄弟倆欺負繼弟妹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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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立冬。
這兩日天氣越發涼了,不知怎的,鋪子裡頭生意也變得冷清起來,一頭午過去,備下的食材只賣出去小半,照這速度到晚上歇業怕是能剩一多半。
沈秋憂心忡忡,擦淨手到前廳看了眼,鋪子裡稀稀拉拉坐著幾個食客,外頭百姓打門前路過,仿佛躲瘟疫般,步子都快了不少。
「秋哥兒。」
「嫂夫郎,你來了!」
瞧見姚沐兒牽著牛車進院,沈秋頓時有了主心骨。
姚沐兒聽秋哥兒把這兩日發生的事兒說了,皺著眉頭道:「鋪子生意驟降,肯定有個由頭。」
「大娘和小姑到外頭打聽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沈氏跟沈文茹便一臉怒色進了院子。
這時前廳幾個食客走了,姚沐兒關門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片刻後,一家人圍坐在堂屋內。
沈文茹喝了口涼茶,壓著心中火氣道:「我同嫂子找人打聽了,也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造的謠,說沐哥兒不孝順親爹、欺辱後娘,還打罵繼弟妹,縱著雲小子對後娘……」
沈文茹忙止住話頭,「那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鎮上都快傳遍了,大傢伙如今都對咱避之不及,我跟嫂子使了銀錢才打聽到。除了這個還打聽到件事,當初買下滿春樓的是宋家。」
姚沐兒怔愣片刻,反應過來。
整個嶺水鎮有能力買下滿春樓,還花費這麼大手筆重新裝修的宋家只有一個,而這個宋家,便是姚玉珠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