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兒道:「西街這邊的姚記算是總號,咱們再開分號,定價還是原來的,銀錢雖然賺得少了些,但回頭客多,況且年前鋪子葷菜素菜價錢都有所上漲,年後雖有下調,但也比去年高個兩三文,現在看正好,不用再格外調整了。」
沈季青道:「那便這麼辦,明兒一早就去牙行那瞧瞧,看可有合適的酒樓出售。」
「嗯。」
姚沐兒掩嘴打了個呵欠,動作自然地靠進夫君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下了。
沈季青攬過夫郎肩背,瞥了眼裡側睡熟的兒子,心道:順便去趟木匠行,打張小床回來。
翌日隅中,待鋪子沒那麼忙,夫夫二人一同去了趟牙行。
都是老熟人,牙人聽了二人訴求,立馬找出三處合適的位置。
姚沐兒與夫君商議過後,花了二百一十兩將北街那處宅子買下了。
雖與二叔所在的悅來酒樓在同一條街,但兩間酒樓一西一東,相隔甚遠。
酒樓買下,接著便是裝修、招工。
何文如今已能獨當一面,姚沐兒便讓他去北街管理分號,跟著一起去的還有張全張獵戶。
張全來鋪子裡送過幾回竹筒,一來二去便同何文認識了,後來旱情爆發,張全還來家送過醃肉,臨走前專門將何文叫去,說了好些話。
姚沐兒不曉得二人說了啥,但瞧何文羞紅的面頰,便知張叔這是看上文哥兒了。
他心裡高興,還想著家裡要有喜事了,結果半年過去,二人竟一點動靜也無。
姚沐兒沒去問性格靦腆的何文,而是讓夫君去問了張叔。
「他說要為夫守孝,要等進了八月才能辦事兒。」張全黝黑的臉上,透著薄紅。
沈季青聞言,笑著道了聲:「恭喜。」
知曉二人互相有情,姚沐兒便放心了。
四月底,酒樓開業。
梁松與錢三兒找來兩隊舞獅,繞著北街敲鑼打鼓,吸引來不少百姓圍觀,姚記分號開張頭一天,流水便足有二十五兩銀子,去除本錢,淨賺十一兩。
半月過去,酒樓生意趨於穩定,每日進帳足有七八兩,偶爾破十。
賺得多,交的商稅也多,酒樓里還有四個跑堂夥計,一個帳房,兩個幫廚及一個洗碗工,外加雜七雜八的費用,每月支出便有小二十兩,都快頂上西街食肆一個月的進帳了。
每月十五是查帳的日子,五月十五,分號有夥計送來帳冊,姚沐兒看著上頭流水,內心一陣感慨。
「過去每日賺個上百文就滿足得不得了,現下竟覺得賺八兩都不夠。」
沈季青聞言,向上揚了揚嘴角。
他溫聲道:「銀子是賺不夠的。」
姚沐兒深知這個道理,但他覺著自己好像有些上癮了,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裝入口袋,便覺得高興滿足。
「夫君,等咱們銀錢賺夠了,便到縣裡開家分號如何?」他眸子亮晶晶。
沈季青自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