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查過帳,正準備睡下,就聽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下一刻,房門被拍響,元寶帶著哭腔道:「阿姆,爹爹,元寶不要寄己碎嗚嗚嗚……」
小傢伙哭得很是傷心,姚沐兒心裡不忍,便將兒子抱進房內。
「元寶跟阿姆碎。」小傢伙摟著他脖子,淚水濡濕的臉蛋貼著他臉頰,低聲啜泣。
姚沐兒拍著兒子背道:「好,跟阿姆一起睡。」
轉過身,元寶對上自家爹爹視線,小嘴兒立馬翹得比油瓶還高。
哼,壞爹爹!他才表要去小床碎吶!
與此同時,姚家村。
「咳咳、咳咳咳——」
髒亂不堪的柴房內,姚興福躺在一張拼湊起來的硬床板上,咳得老臉通紅。
姚桂芝捏著鼻子,將一盆看不清模樣的吃食,扔在地上,瞅著姚興福滿臉嫌棄。
「你也別瞪我,誰讓你那麼不中用,得個風寒就中風癱瘓了,這家現在全靠我一人撐著,還記得按時給你送飯就不錯了,哪有工夫替你把屎把尿。」
「沐、沐……」
「沐啥沐,你那好哥兒如今在鎮上開起酒樓,日日吃香喝辣,心裡早把你這爹忘光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小兒子去年考中秀才,再過倆月便要到府城參加鄉試,說不準還能考個舉人回來呢。」
姚桂芝見他眼神懊悔,嘲諷道:「瞅你那窩囊樣就來氣,如今的下場是你應得的!」
旱災那會兒為了兩口糧食,竟對他們娘仨出手,她當初真是瞎了狗眼,跟了這種人!
也是,自己親哥兒、親兒子都能掃地出門的貨色,能是啥好東西。
姚桂芝不願多看這窩囊廢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夜裡她想著白日裡在鎮上瞧見的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小畜生過去連件好衣裳都沒穿過,如今竟在鎮上開起了酒樓。
他憑啥!
姚桂芝咬牙切齒。
憑啥他姚沐兒穿金戴銀,自己整日過得苦哈哈,不僅要想辦法賺銀錢貼補家用,還要伺候那個老不死的。
不行,姚興福是他親爹,現在癱瘓在床,理應他出銀子診治才是!
姚桂芝心裡盤算著,要多少銀錢合適,一盤算便是一整夜。
翌日,辰時。
「不好了嫂夫郎,姚桂芝朝咱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