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縈內心想要,但又不想欠徐夙隱的人情。
「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
她在身上一陣摸索,最後扯下脖子上掛的石墜子,塞給對面的徐夙隱。
「這是我在觀中修行時親手刻的金母元君,給你吧。」
姬縈不是什麼工匠,手藝自然差得沒眼看。
在徐夙隱看來,那石墜子刻的依稀只是一個女人如火的身影。
他收攏五指,將神像囚於手心。
「敢問姑娘因何因緣際會,會在觀中修行?」
姬縈正對易物來的書愛不釋手,謊話張口就來:「因為我與道有緣,院裡的老主持非要傳我衣缽。」
徐夙隱鬆開了緊握的石墜,但他平靜的面龐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姬縈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裡一趟的目的,連忙收拾起對書的新鮮感,正襟危坐起來,一臉誠懇道:
「徐公子,我在山中生活多年,與山中野人無異。對外界算是一概不知。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次去勤王的有哪些人?我怕我行事粗鄙,一不注意就衝撞了他們。」
此次勤王天京,天下英才匯聚一堂,對白手起家的姬縈來說,是個難得的挖牆腳機會。
在姬縈充滿求知和渴望的目光下,徐夙隱略一思量,說:
「此次勤王平叛,共有九大節度使響應。像你這般民間自發響應的義軍更是不勝枚舉。」
「屆時魚龍混雜,有衝突是難免的。你若有心提防,多聽少說便是。」徐夙隱說,「亂世之中,強者為尊。以你的武力,必會是多方爭取的對象。」
徐夙隱的話讓姬縈吃了一驚。
「你這麼看得起我?」
徐夙隱頓了頓。
「實話罷了。」
姬縈暗道,有眼光。
「那依公子之見,當今天下稱得上英雄好漢的都有誰?」
「依我之見,還是依天下之見?」
「這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
「那就先說依天下之見吧。」姬縈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依天下之見,當然是現今的九大節度使。」徐夙隱說,「自三蠻叛亂蜂起,朝廷給予各節度使執掌兵權自行鎮壓的權力,原本的二十一節度使互相吞併,最後只剩現在的九人。內亂之前,一個節度使通常有兩到三州,天京城破時,九大節度使勢力已膨脹至四到六州,尤以青雋節度使徐籍為甚,獨有八州。」
他的神色太過平靜,姬縈怎麼都看不透他是在矜誇還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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