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姬縈說完,又叮囑秦疾,「我回去等你,亥時之前一定回來。」
秦疾點頭應好。
「那就告辭了,請轉告戚節度使,多謝款待。」
「客氣。」
雙方互相行禮,姬縈帶著其餘人離開了劍江軍營。
清亮的月光像薄霧一樣披在天地間。他們幾人的馬已被劍江的小卒牽到軍營門口。姬縈翻身上馬,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出。
馬蹄聲踢踢踏踏,三匹馬很快同行。
微涼的夜風撲到面上時,姬縈立即想到了徐夙隱。她側頭看向身旁背脊挺直,玉樹臨風的貴公子:「夙隱兄,你要是冷,可以披上我的外衫。」
徐夙隱輕輕搖了搖頭,潑墨般的長髮從肩上垂下,那股淡淡的藥香,在風中若隱若現。
「不必。」
等到走出劍江軍營很遠,周圍已是一目了然的荒原時,岳涯開口打破唯有馬蹄陣陣的緘默:
「秦兄和劍江的軍師必是舊識。」
「我知道。」姬縈說。
兩人的語氣都是陳述。
徐夙隱雖未開口,但臉上神情也是瞭然。
「你這麼放心留秦兄一人在劍江軍營,就不怕秦兄被人蠱惑?」岳涯問。
姬縈聞言一笑,不以為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
劍江軍營。
趙駿聲將秦疾請至自己的帳篷,邀他在小小的茶桌前坐下,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
「多謝……」秦疾略微拘束地接過了趙駿聲遞來的茶。
「賢弟不必拘謹,我們都是幽州人士,在外遇見同鄉並不容易。在下聽你口音,應是丹縣人吧?」趙駿聲笑道,「早些年間,在下也在丹縣生活過一段時間,聽見賢弟的口音,親切得很。」
秦疾點了點頭,在座椅上不安地挪動位置:「我父母都是丹縣人,晚生秦疾……」
「賢弟的大名剛剛在下便記下了。」趙駿聲並沒有領會到秦疾的提示,笑道,「沒想到丹縣還出了個像賢弟這樣能文能武的大人物。剛剛的比試,賢弟輸了,但在下能看出,賢弟的實力遠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