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片「皇后不能進啊」的哀求聲,那個和她父親一樣令他膽緊的腳步聲,風風火火地衝進了皇帳。
「陛下!」
延熹帝衣襟已散,但大致還好好穿在身上。他難掩厭惡神情,鬆開了屍體一般的小宮女,冷冷看向站在帳中,好像興師問罪一般怒視著他的徐皎皎。
「皇后來這裡做什麼?」
「大戰當前,無數戰士為我們浴血廝殺,陛下卻在帳內寵幸宮女,縱情聲色。我乃中宮皇后,有規勸陛下之責。」徐皎皎說,「淳靜,去把那宮女帶出,讓她抄宮規兩遍,若再有此事不得應召。」
「是。」名叫淳靜的大宮女行了一禮,走到延熹帝面前,又行一禮,然後看向那早已嚇傻了的小宮女,「還不快下來謝皇后娘娘輕饒之恩?」
小宮女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下了龍床。
她哭著跪到徐皎皎,連磕三個響頭:「奴婢謝娘娘輕饒之恩,娘娘大恩大德,奴婢一定做牛做馬來還。」
淳靜正要將小宮女帶出皇帳,延熹帝起身走了下來。
「皇后連朕的意思都不問就把朕床上的人帶走,恐怕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吧?也是啊,有其父必有其女。皇后不把朕看在眼裡,也實屬正常。」
「陛下言重了,只要臣妾身為中宮,就有勸誡帝王,訓導宮嬪之責。」
「身為皇后,最大的責任就是為朕開枝散葉!徐皎皎,你做到了嗎?」延熹帝冷笑道,「你不僅自己不履行這個責任,還三番兩次阻撓朕臨幸宮女,另納嬪妃。你是想讓朕絕ῳ*Ɩ後,然後你徐家取而代之是嗎?」
「陛下想多了。」話雖說的客氣,但她的神情毫不客氣地表露著輕蔑和厭惡,「臣妾之前攔著陛下,是因為陛下的狂症還未痊癒,若每臨幸一個宮女,便死掉一個宮女,無人敢再服侍陛下事小,傳出去毀了陛下千古英名事大——」
「什麼千古英名?!有你們徐家在,朕還有什麼千古英名!」
「陛下,是臣妾的父親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帶軍深入被三蠻盤踞的天京,這才帶出了躲在太監床下的陛下。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授意百里蘭修寫賦攻訐父親,難道不怕寒了忠良之心?」徐皎皎緩緩道。
延熹帝的氣勢忽然矮了下來。
「朕什麼時候吩咐過這樣的事?朕自登基以來,連奏摺都沒看過一張,怎麼可能安排百里蘭修寫什麼賦!」
「若不是陛下授意,百里蘭修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污衊我父親?」
「有人害怕宰相,自然有人不怕。」延熹帝諷刺道,「百里蘭修偏偏就是不怕宰相,難道這也怪得了我?」
不等徐皎皎說話,他又說道:
「一個宮女罷了,你要帶走便帶走吧。」
延熹帝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徐皎皎年輕天真的面龐。
「我起碼知道自己在被利用,可憐皇后你,連被父親當做了棋子也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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