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見敏今日也沒有心情和她攀扯閒聊,得知她是來看望告裡,揮了揮手就讓她去了。
姬縈跟著下人傳過長長迴廊,來到州牧府後宅,終於見到了躺在床上,神色虛弱的告裡。
相較於前兩日的時候,她全身的血色好像都被抽走了。躺在床上的時候,若不是胸脯還在微微起伏,簡直像個沒有生命的假人。
看見她如此模樣,姬縈不知從何開口,只能臉色沉重地坐到了丫鬟抬到床前的繡墩上。
丫鬟退出了房間,房門也關上了。
告裡那雙美麗的鳳眼,在姬縈的注視中漸漸蓄上了淚光。
「桌上有茶,我身體不便,只能煩你自己倒一下了。」她笑著說道。
姬縈心里一動,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回來。
「你……」她哽了一下,終於問出了口,「你為什麼會突然……」
「大夫說我最近心神不寧,也可能是此前隨軍顛簸……孩子太弱,沒能保住。」
告裡掙扎著坐起身來,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架子床的邊緣上,緩緩寫下:
「三日後,徐見敏將在萬萊坡截殺先行返回青州的張緒真。」
姬縈震驚地看著她。
「大夫說,我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休養,但是我停不下來,我每天一有時間,就要坐起來抄佛經……」
告裡語帶顫音,在床沿上一筆一划寫字的手指卻堅定沉穩。
「你在萬萊坡當場擒獲他後,親自押解他去青州受審。暮州州牧府的書房密道里,有我提前準備好的龍袍。」
隨軍顛簸——姬縈根本不信這樣的理由。
看著她用茶水寫下的一句句話,姬縈難以置信——她把那顆藥用在了自己身上,為了引徐見敏和張緒真徹底割裂敵對。
「你……你為什麼這麼做?」姬縈聲音沙啞,難掩話語中的心痛。
「因為我根本睡不著覺……每次閉上眼睛,就是我還未睜開眼睛的孩兒……」告裡泣聲說道,「我總是想,是不是我多注意小心一點,他就不會沒了……」
她寫道:
「弒兄謀逆之罪,就算徐籍要留徐見敏一命,也會將他囚禁終生。你的對手便只剩下張緒真和徐天麟兩人。待除去這兩人,你要徐籍的性命,便是易如反掌。」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