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縈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你去吧,腿長在你身上,我攔不住你。但如果你不回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我認真的。」」她咬牙切齒道,那模樣既像是生氣,又像是無奈。
徐夙隱露出一縷微笑,在她發頂溫柔地拍了一下。
這日下午,他們各奔東西。
……
徐夙隱身體虛弱,水叔不敢太過於舟車勞頓,然而徐夙隱一路催促,緊趕慢趕,兩人還是在六天後進入了青州境內。
青州,如今已成為大夏的中心,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
徐夙隱讓水叔將馬車停在青州城外的茶攤前,花了幾個銅板去向茶攤老闆打探這幾日可有要事發生。
水叔回來的時候,那張鮮少看見表情的面孔也滿是凝重。
「可是有新的城池淪陷了?」徐夙隱問。
「暫未有新的失守,但是……」水叔頓了頓,終於說道,「宰相力排眾議,收留了兵敗逃亡的沙魔柯。」
……
「宰相來了沒有?!」
延熹帝在太極宮中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承載著他內心無法宣洩的怒火。殷德明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賠著小心道:「應該快了……」
「你從一個時辰前就在說這話!」延熹帝停下腳步,怒喝道。
殷德明渾身一顫,連忙低頭垂眼,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小太監尖細而急促的傳聲:「宰相到——」
「讓他進來!」延熹帝幾乎是吼出了這三個字。
延熹帝話音未落,徐籍的左腿已經率先跨進了太極宮的大門。他昂首挺胸,步伐沉穩,仿佛這宮殿是他自家的庭院一般。殷德明見狀,連忙低頭退讓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殷德明連忙低頭退讓。
看著那張故作尋常,還厚顏無恥帶著笑容的面孔,延熹帝心中的恨意猶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他已不想再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宰相,外界傳言你接受了沙魔柯的投誠,這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