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若是再次來犯,他自知再也撐不過一個七天!
唯有將這一城拱手獻出,才是真正的活命之舉。
雖然早有所預料,但竟州太守一出城,一見面便向她獻上竟州,這般乾脆利落,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姬縈笑逐顏開,一邊在心中感慨竟州太守的知情識趣,一邊利落跳下馬來,伸出手欲扶起他。
「當不得如此大禮,你先起來說話。」她格外親切道。
「不可,不可……非要節度使答應了下官的請求,願意從此庇護竟州百姓,下官才肯起身與大人相見……」
按照慣例,姬縈和竟州太守一來一去地推拒了兩回,到第三回 ,她終於長嘆一聲,一臉無奈道:
「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了。」
竟州太守這才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順勢讓姬縈把他虛扶了起來。
「大人仁德,竟州百姓都會牢記於心的。」
要是每個被三蠻威脅的城池都這麼善解人意,知恩圖報,姬縈也不在乎擔當起聯軍的責任,全國範圍內到處救火。
也不過是車馬勞累一些,擴地圖嘛,不丟臉。
他徐籍如今有這麼大的地盤,難道都是皇帝手裡給的?
這位善解人意的竟州前太守正要邀請姬縈入城,參加已經為她在城中酒樓備好的慶功宴,一隻信鴿忽然撲扇著翅膀落入暮州騎兵群中。
片刻後,身著盔甲的江無源從中走出。
姬縈從他手中接過信鴿帶來的密信。
她曾交代暮州,若有什麼變動,便以飛鴿傳書告知。這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姬縈並未想到真的會用上。
更沒有想到密信帶來的情報,是下個月徐夙隱將在青州大婚。
徐夙隱大婚,用腳趾頭來想,都知道是徐籍的把戲。
這是給她塞了一個徐異還嫌不夠,仍要讓徐夙隱身邊也多一個人啊。
這麼喜歡亂點鴛鴦譜,當什麼宰相,去當紅娘啊。姬縈在心裡罵道。
姬縈將密信塞進衣領,一邊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對策,一邊朝暮州騎兵中走去。
「將……慶功……」前竟州太守衝著姬縈的背影結結巴巴。
慶功宴不慶了嗎?那他們剛剛說好的,這竟州姬縈還要嗎?
他不敢攔下姬縈,也不敢擅自離開,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滿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