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正在被冰冷的潮水一點一點淹沒,潮濕帶著腥氣的湖水正在填滿他的鼻腔,氣管,還有肺部的縫隙,感受著氧氣被奪走,卻無法挽救自己,還有一同墜入水底的其他人。
他沉默地站在這裡,靈魂卻好像已經溺斃在了某處。
穿著研究員制服的李箱和默爾索走了過來,他們要扮演的是這家研究所的研究員,看到維吉爾的時候,兩人臉上都瀰漫著種說不出的絕望。
李箱好像又恢復成了很久之前剛剛相識的樣子,抑鬱中帶著點淡淡的死意。
「這家研究所是專門為了屋子裡的那個人建立的,我們唯一的任務就是研究『他』,」李箱率先開口,堆滿憂愁,「我們現在得把裡面的人帶去實驗室了。」
維吉爾過了很久才剛聽見一樣啊了聲。
李箱嘆了口氣,跟著默爾索打開實驗室的門,把裡面的孩子帶了出來。
維吉爾作為父親的戲份結束了,就算維吉爾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見他了。
剛剛發生的,也只是一個巧合。也許對方剛剛在房間裡只是一時興起,才趴在單向玻璃上看了看。
正如他所想,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孩子視線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就像這裡只有一團空氣一樣。
其他戲份結束的罪人們也只能在這家研究所里扮演透明人,不過對李箱,默爾索,以及扮演新人助手的良秀來說,或許能當個透明人也能算是一件好事。
這樣他們就不必親手把各種實驗手段施加在那個他們都熟悉的人身上。
這樣的事只要幹過一回,就足夠三個倒霉罪人的精神值被削減掉一大截,再來幾回,各個都只剩下一層血皮了。
尤其是良秀,她還有額外的戲份,她要在一次研究中失誤——這對她不是難事,反正不失誤的也沒幾回。
問題是怎麼在實驗操作失手的情況下,別不小心做過頭把實驗體弄死了。
一不小心,實驗台上的小孩就要血流如注,李箱和默爾索忙活了半天才總算讓這一關過了。
在三人滿頭大汗地坐在地上的時候,手術台上的小孩伸出手拉了拉良秀的衣服。
「不要緊。」
良秀怔然看著被三個人折騰掉了半條命的小孩,就這麼握著太刀站了起來。
李箱和默爾索被她身上冒出來的殺氣驚到:「你打算做什麼?」
良秀刷地拔出刀:「殺,出去。」
很好,今天的縮略語美學變得不需要翻譯也能讓人輕易理解了呢。
欣慰的下一秒,李箱才意識到良秀要做什麼。
「那麼,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