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若有若無聞到了混著龍涎香的香味。
姜明霄神色怔松,鼻尖抵著衣衫深嗅。
他又想起了姜酒當時握著他的手慌忙逃跑時的畫面,姜明霄緩緩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雙指相互細細摩挲著。
仿若姜酒的體溫還殘留在他的指間。
燙得他渾身冰冷的痛意似乎都消退了些。
他脫下身上的外衣抱在身前,蜷縮起身,整張臉埋進外衣中,汲取著來自另外一人沾染上的氣息。
*
而在偏殿的姜酒,不可置信地盯著沈修誠看了許久,無言以對。
「尚書郎不好奇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躺在這偏殿裡嗎?」姜酒良久才出聲道。
沈修誠微怔,「無論如何,冒犯皇上罪該萬死,微臣定不會逃脫自己的責任。」
「尚書郎言重了,朕與尚書郎並無什麼,尚書郎不必過於自責。」
沈修誠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微臣神志不清輕薄了皇上,玷污了皇上的清白,豈能輕易揭過!」
姜酒啞然,閉了閉眼不想再去看沈修誠,沒見過這麼死心眼的人。
等了一會,小莘子終於帶著太醫回來了,姜酒一見太醫立馬起身,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太醫。
「太醫好好替尚書郎診治。」
滿頭白髮,已經年老的太醫抬眼瞧了一眼沈修誠,頓時心下瞭然,他在皇宮太醫院多年,宮裡那些骯髒齷蹉的手段他見過太多。
老太醫暗道一聲造孽,幾不可查地嘆了聲,打開手上的醫箱開始給沈修誠看診。
「如何?」姜酒見老太醫神色嚴肅,不由得問道。
老太醫看了一眼姜酒,欲言又止,「這藥性猛烈,尚書郎應該是還未疏解...」
「須得儘快疏解,不然傷及身子。」老太醫站起身,低聲道。
「......」姜酒輕輕頷首,吩咐小莘子送老太醫出去。
待屋子裡只剩下他和沈修誠後,姜酒詫異地看著尚書郎,「你竟還未疏解?」
沈修誠脖子漲的通紅,在姜酒的目光下低下了頭,聲音喑啞,「試過...出不來...」
姜酒默了默,「那尚書郎家中可有侍妾?需要朕傳喚她過來嗎?」
沈修誠猛地搖了搖頭,「微臣未曾娶妻,家中也無侍妾。」
「那就麻煩了,」姜酒輕聲呢喃,沈修誠自己又出不來,憋久了又會傷身,此事畢竟是因他而起,他也不能看著沈修誠不管不顧。
「不需要別人...」沈修誠目光落在姜酒白玉一般的手指上,耳根子紅得幾乎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