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孬種。」嫻妃神色露出些嫌惡, 像是提及到什麼令人作嘔之物,「被那蒼鴻澤打了幾回,像個敗家之犬,沒本事除掉蒼鴻澤,就把主意打到本宮頭上。」
「如今蒼鴻澤被關押大理寺,西北幾十萬大軍群龍無首,他卻遲遲不敢行動,還想等著本宮除掉皇帝讓朝廷徹底大亂才敢動手,縮頭縮尾,簡直窩囊至極。」
素雨提議道:「殿下如今是親王,又頗得皇上信任,那不如讓殿下借探病為由接近皇帝,趁機下手殺了皇帝。」
嫻妃冷哼了聲,「本宮那好兒子不知是被什麼迷了魂,之前讓他去離間蒼鴻澤和皇帝都死活不願意,更別說謀殺皇帝了。」
「沒用的廢物!」
「本宮當初在生下他時就不該心軟,當時就該掐死他,也不至於淪落到此地步。」
因情緒過於激動,嫻妃捂著胸口面色微白,悶悶地咳了起來,素雨上前輕輕拍打著嫻妃的背部。
「娘娘,殿下終有一日會明白您的苦心。」
嫻妃嘲諷地扯了扯唇角,「但願如此...」
待冷靜下來之後,嫻妃思忖片刻,當即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選,輕聲問道:「莘嘉運那小子最近如何?」
「還在皇上身邊伺候著。」素雨輕輕按揉嫻妃的肩膀,「我看皇帝倒是對他頗為信任,只是…」
「只是什麼?」嫻妃蹙了蹙眉。
「只是那小子近來越發不肯聽命了,怕是…」素雨猶豫道。
嫻妃眼中寒意畢現,「聽聞他父親重病臥床,如今在長安城醫館養病,素雨你去將他父親接到王府上,如此一來,不怕他不聽命於本宮。」
「是。」素雨道。
嫻妃喝了口熱茶,面色也緩和了些,思量許久後,吩咐素雨道:「你去取我的竹箱來。」
素雨應聲去嫻妃屋裡將藏在柜子里的竹箱取了出來,嫻妃接過竹箱打開,掀開裡面蒙著的黑布。
從裡面取出一隻石青色的蠱蟲,那蠱蟲約一指長,背上密密麻麻遍布著黑色的斑點。
光是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
嫻妃卻面色溫和地看著挪動的蠱蟲,輕輕將蠱蟲放到手心上,那原本一動不動的蠱蟲開始在她手心蠕動起來。
嫻妃柔柔地笑了笑,將蠱蟲放進黑布里包起來遞給素雨,「你藉以文宣王的名義到皇宮探病,到時將蠱蟲交給莘嘉運,讓他想辦法將蠱蟲混入皇帝的藥湯中。」
「此蠱蟲名為斷腸蠱,可溶於水,連那銀針都試不出異樣,隨口舌入人體,初時強身健體,而後逐漸吸食飼主身體壯大,咬爛飼主腸子。」
她眼中有恨意閃過,「待那皇帝潰爛而死,便可大功告成。」
很少有外人所知,嫻妃生母原來是那苗疆女子,善於養蠱,嫻妃從小耳濡目染,更是繼承了母親那一身本身。
「那些負心男子都死有餘辜,從前本宮沒有機會報復先帝,父債子償,新帝要怪那就到地府去尋先帝討要說法。」嫻妃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