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聽它說了那麼多次要弄死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它真要弄死自己,叉腰的手一秒收起,慌裡慌張藏到帝江身後。
然而先知鏡的怒氣似乎並不是沖她來的。
「你……」它語氣森森,透著幾乎要克制不住的暴怒,「你耗損修為強行修補了傷口?」
帝江冷淡地掃了它一眼,並不打算回答它的問題。
先知鏡更憤怒了,碗蓮張牙舞爪幾乎要衝破鏡面:「兩千年的修為,你就這麼浪費在一個破傷口上?!」
「滾開。」帝江的去路被擋住了,眉眼間透出一絲不耐煩。
碗蓮:「我與你簽訂主奴之契,在這破地方待了幾千年,為的就是待你死後繼承你所有修為,你的修為都是我的!我的!你憑什麼如此浪費!」
樂歸:「……」
【聽起來好像不孝順的孩子在訓斥鋪張浪費的爹。】
碗蓮還在咆哮,帝江的神情越來越淡,擺在陳列架上的法器和幽濘們瑟瑟發抖,似乎在忍受什麼巨大的威脅。樂歸作為唯一一個沒被影響到的人,覺得自己應該稍微勸一下,但看看眼神越來越冷的帝江,再看看大到快要戳破屋頂的鏡子……
【算了算了,我就是個弱小脆皮且無辜的凡人,我誰也勸不了。】
樂歸果斷躲到陳列架後面,透過架子縫隙偷看大殿。
根據她和老闆相處的經驗來看,帝江應該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
果然,她剛生出這個念頭,咆哮的碗蓮就突然顫抖起來,時不時發出尖銳而痛苦的嚎叫,聽得樂歸忍不住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再也不敢偷看。
「看來本尊近日是脾氣太好了,才會讓你如此得寸進尺。」
門窗緊閉卻狂風凜冽的大殿內,帝江一身薄衫身材頎長,眉眼間半點情緒都沒有,樂歸聽到他的聲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下一瞬便聽到鏡子破裂的聲響。
咔、咔、咔——
每響一聲,鏡子上便多一道裂痕,碗蓮的叫聲越來越痛苦,終於開始哆哆嗦嗦求饒,可求饒也躲不過碎裂的命運,樂歸就聽著它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輕,終於徹底消失。
【死、死了?】
樂歸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緩了好一會兒才偷偷睜開眼睛。
帝江已經不見了,恢復正常大小的先知鏡此刻就靜靜躺在地上,好像剛才一觸即發的大戰現場只是她的錯覺。
桌案傾倒,架子倒塌,法器們亂七八糟地落在地上,幽濘躲在角落繼續瑟瑟發抖,剛才還乾淨整齊的大殿此刻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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