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不會有事的。」阿花看她一眼,一邊抬手給帝江的傷口注入靈力,一邊問,「你呢?有沒有受傷?」
樂歸連忙搖頭:「我沒有,但是帝江……」
帝江突然悶哼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樂歸忙問。
帝江虛弱地搖了搖頭,竟透出幾分可憐。
「我帶他去寢殿泡忘還池。」阿花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以靈力將他托起來,順手把先知鏡扔到樂歸手裡,「你還能走嗎?」
「我能……」樂歸當即就要起身,下一瞬卻又重新跌坐回地上,她又試了兩次,眼圈紅得越來越厲害,體力卻越來越差。
阿花嘆了聲氣,抬眸看向旁邊的李行橋,李行橋趕緊將先知鏡拿過來。
「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阿花叮囑完,便和李行橋一起帶著帝江去寢殿了。
樂歸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牆上,一股巨大的脫力感湧來,她像麵條一樣軟在地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帝江血淋淋的模樣。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強大如他,也不總是戰無不勝。
他差一點就死了。
樂歸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變成了一團揉皺的紙,痛苦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時,一點冰涼突然落在自己的臉上。她緩緩睜開眼,小小的幽濘正擔憂地看著她。
幽濘思想簡單,理解不了她此刻複雜的情緒,但能嗅到她身上濃郁的血腥氣。
是不是受傷了?
樂歸覺得自己從它眼睛裡看到了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後沉默片刻,道:「是帝江受傷了。」
雖然被養了很多很多年,但幽濘依然聽不懂『帝江』二字的含義,只能讀懂樂歸搖頭這個動作。
搖頭代表否認,說明她沒受傷。幽濘放心了,蹦蹦跳跳回到架子上。
樂歸看著它歡快的樣子,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孤獨——
帝江以前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她抿了抿唇,感覺身體恢復了些力氣,便跌跌撞撞往王座後走。
從前殿到寢殿這條走廊,她時而覺得短暫,時而覺得漫長,今日是最漫長的一次,等她走到盡頭時,已經需要扶著柱子才能支撐了。
李行橋一直等在殿外,看到她來了趕緊上前迎接:「樂歸,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樂歸有氣無力,「他怎麼樣了?」
李行橋抿了抿唇:「不知道,師父沒讓我進去。」
話音剛落,緊閉的殿門突然開了,阿花眉頭緊皺地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