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仿佛一瞬恢復了力氣,三兩步跨過階梯衝到她面前:「怎麼樣,尊上怎麼樣了?」
阿花欲言又止,半晌才小聲說:「他……拒絕我給他醫治。」
樂歸猛然睜大了眼睛:「為什麼?!」
「不知道,」阿花嘆了聲氣,「你進去看看他吧。」
樂歸當即沖了進去,李行橋也想跟上,被阿花攔住了。
「尊者,我想去看看師父。」李行橋忙道。
阿花斜了他一眼:「你師父現在有樂歸就夠了,你別跟著瞎湊熱鬧。」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你這幾天一直幫著找樂歸也累壞了,先去前殿睡一晚吧。」阿花拉著他就往外走。
李行橋一步三回頭:「那怎麼行,師父現在拒絕治療生死不明,我身為徒弟怎麼能去睡覺,要不我守在門外吧,萬一師父改變主意,我也好及時為他醫……」
「及時什麼及時,他要真有需要,自然會召喚我,你還是操好自己的心的。」阿花見他還要磨嘰,乾脆強行把人拖走。
寢殿內亮著十餘顆夜明珠,亮堂得如白天一般,樂歸一進門,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她顫了顫,順著地上的血跡往前走,越走看到的血越多,當看到敞開衣襟躺在床上、半邊身體都被鮮紅染透的帝江時,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過來。」帝江靠在軟枕上,靜靜地看著她。
樂歸咬著下唇走到床邊,第一次沒有隔著衣裳看他的劍傷……皮開肉綻,血流成河,幾乎要刺痛她的眼睛。
「你為什麼……」她只說出四個字,突然就發不出聲音了。
帝江虛弱地看她一眼,又閉上眼睛,一副拒不配合的樣子:「不想治。」
「為什麼?」樂歸仍執拗地想要個答案。
帝江輕嗤一聲,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我死了不是正好,你就可以拿著無量渡回家了。」
「別胡說!」樂歸語氣驟然激烈,隨即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又儘可能緩和下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療傷……如果你不願意讓阿花幫忙,那我扶你去忘還池怎麼樣?」
帝江不言不語,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般。
片刻後,安靜的寢殿裡響起小聲的抽泣,帝江眉頭微動,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
「有什麼可哭的,」帝江眉眼平靜,「我願意放你走,你難道不開心?」
「你說什麼屁話,我該開心嗎?!」樂歸惱怒不已。
帝江看到她眼角的淚,下意識傾身去擦,只是剛一動,便悶哼一聲倒回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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