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說的。」我一邊摸著他的頭髮,一邊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聞騫有些委屈道,他現在一點平時那種冷硬剛強的感覺都沒有了,脆弱的像個幼兒,急需要我給他證明他的世界沒有崩塌:「我今天去找你的時候,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我想起在學院門口那會,孜言來找我時,中間察覺到他的異樣,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只是現在再想起當時的不對勁也沒有意義了。
「然後呢。」我聽見自己平靜、一點驚訝都沒有的聲音。
確實,在這種時刻,發生一切都不值得大驚小怪了。而且,責怪任何人也沒有意義。孜言的做法,從他的立場和性格來看,並不讓人意外。他若是真的毫無作為,才是不像他。
聞騫繼續道:「我一直跟著你們,等你走了後,我就去和他見面。他也知道我在跟著你們,等著我去和他見面的。」
「你們說了什麼?」我簡直可以想像到,按照聞騫一直以來的認知,以及孜言的性格,對話甚至都可以猜到大概。
聞騫笑了起來,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我以前很樂意讓他多笑笑,現在看到他的笑我卻根本不忍心看下去。
「我本來應該直接問你,可是你不想說,我只好去見他。我問他是誰。我問他不是知道我們的關係嗎?我告訴他離你遠點,不要糾纏你。你說,我是不是很好笑?他就看著我笑。其實我早該猜到了是不是?你對他的態度就不一樣。你抱他,你讓他親你。我能對你做的事他也能做。他一出現你就變得不一樣。」
我心口一痛,我以前老覺得聞騫話少,總是惜字如金,現在他第一次跟我說這麼長的一段話,卻是在這樣的場合。
想讓他別說了,去捂住他的嘴:「不是這樣的,你們不一樣的。真的。聞騫。你聽我說。」
聞騫卻不願意,他拉開我的手,我現在太過於難受,以至於渾身都沒有力氣,手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拉開了。
「對,我們確實不一樣。我怎麼能跟他比呢。他和你認識那麼多年,你的過去全是他,你在臥室里掛他給你的畫,你為了他來接近我。我們怎麼能一樣呢?」聞騫嘆息一樣地說著。
我搖著頭,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掉出來,我想解釋,聲音卻被淚水哽住,說不出話來。
聞騫看到我掉眼淚,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手過來給我擦眼淚,動作裡帶著點手忙腳亂的慌張:「別哭,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好。」
聽到他這樣哄我,我的眼淚卻更加洶湧地流出來了,我搖頭,明明想要停下眼淚,卻第一次發現我的眼淚完全不聽我的指揮,在聞騫明顯改變了的態度中,身體意識到眼淚的作用,自行開了閘門,讓眼淚繼續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