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成渝剛才在上車前確認對方知道自己身份的原因。
答應見面,並不是成渝心血來潮,上輩子成家倒台中任家從始自終都沒出面,於是成渝把對方參與其中的猜測放棄了,但後來成渝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致命的一點。
成家倒台,任家是最大的受益人。
成渝沒把握自己能承受任勇壓力多久,便道:「時間太晚了,沒什麼事,我得告辭了。」
任勇說:「既然成二少來了,就是任家的客人,我叫人給你安排最好的套房,休息一晚,我這邊有美酒美食,還有美人伺候。」
成渝一愣,這是商場上常見的手段,面上是待客,實際上是投其所好或者是找到對方把柄以此拿捏。
而且,一晚的時間,有太多潛伏的威脅。
成渝直接起身,道:「不用了,我得回家了。」
任勇依然很平靜:「這邊不好打車,二少已經是成年人了,在外頭住一晚而已。這個面子,總該給我吧?」
成渝面上平靜,手心卻都是汗了,扯謊道:「不好意思,不瞞您說,爸媽管的嚴。連我找男人也要管,更別說我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留宿。」
任勇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問道:「成二少何必如此自嘲貶低自己。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成二少為何要提前在胸針里,藏一個錄音設備呢?」
成渝後背一涼。
「這麼有意為之,成二少難道知道那天晚上會出事?」任勇語氣幽幽的,「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希望成二少不要騙我。」
成渝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了。
任勇在逼問他,任勇懷疑任向陽的事,不但有他參與,甚至是他策劃的。
這相當於他給了對方一把刀,回頭不知道任勇會用這把刀借題發揮、對他,甚至是成家做出什麼。
任勇是威脅不了他,他也不害怕對方,但他有軟肋。
他不希望父母家人再出事。
正想著,外頭忽然有人敲門,說:「家主,外頭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自稱來接成二少回家。」
任勇原本平靜的神色變了變,露出一絲被再三打斷的不耐煩。
但是沒辦法,任勇沒有理由留下成渝,或者說,成家如今如日中天,任勇還對成家有所忌憚。
成渝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他哥有時候真的很靠譜,這麼快就找到他的位置了,語氣無辜道:「任總,不好意思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真的得走了,我家裡人管的比較嚴。」
出了房門,夜色籠罩下來,成渝微微鬆了口氣,仿佛從虎口逃生一般,任勇不愧是老狐狸,給人的壓迫感太重。
不同於傅銘冷淡的深沉,任勇的城府,更像是在商場上歷練混跡太久養出來的,一不小心,便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快步來到門口,成渝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別墅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神色淡漠的人。
成渝明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