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 成峰發現成渝變了個人似的, 他好像不再無憂無慮, 這次成渝設計套出任勇在成氏置業的眼線也是, 這樣的心機和果決根本不是從未進過商界的年輕人該有的。
剛到門口, 成峰看著坐在門口椅子上的男人,頓住了腳步。
傅銘外面裹了件大衣, 聽到動靜, 他緩慢起身道:「沒什麼事發生, 老成總的身體情況, 你自己問醫生吧。」
成峰道:「我弟弟呢?」
傅銘看了他一眼,說:「我昨晚接走了。」
成峰:「……」
成峰畢竟是個有素質的人,不至於去打人, 他深吸一口氣,想, 成渝畢竟是個成年人了, 能自己做選擇,成家家境也是優渥, 他也不是會被強迫的人。
但是……成峰就是感覺非常的恨鐵不成鋼。
哪有人在一個坑裡栽兩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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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 天光已經亮了。成渝本來在醫院裡就沒睡好, 有點著涼,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睡的不沉, 等傅銘回來,他聽到腳步聲, 伸手扒拉了下被子。
傅銘在床邊坐下,道:「沒事,放心,你哥來了,我才走的。」
成渝輕嗯了一聲,跟哼唧似的。
傅銘用手心摸了摸他的臉頰,想起深夜在醫院樓下的擁抱,跨越時空的情緒都映在兩人的眼中,仿佛在這一刻,痛苦都撞成碎片,把經年不去的疤痕劃開,再次露出血淋淋的內里來。
傅銘想過上輩子成渝後期過的很不快樂,也意識到自己錯了。
但沒想到,給成渝帶來難過和絕望的,是自己。
他問成渝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成渝說,流產手術真的很疼。
但是再怎樣的疼,也抵不過後來診斷出癌症晚期的絕望。
本來,他都準備好處理完成家的事,然後做點喜歡的事,每天畫畫稿子,吃藥睡覺,一個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但是意外發生,打破了這一切。
他沒有勇氣再去找傅銘,他變懦弱了。
傅銘卻是搖頭,不是成渝沒有勇氣,是他的錯,但凡他當時能主動找成渝,主動化解兩人之間的隔閡,或者再強硬一點,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意……
會不會能改變兩人的結局?
傅銘握著成渝放在被子外的手,成渝體溫一直比他高,仿佛這點溫熱,能讓他心口的冰涼酸澀緩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