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得到了兩塊糖而已啊。
凌騫柏抿抿唇笑了,「你是不是傻,那不只是兩塊糖。」
他說,「那是那個小白痴的全部。」
那時的許枝雪並不懂什麼生死,他只是在一個小孩子最愛吃糖的年紀,把全部的糖都給了他。
目的只是想讓他開心一點。
這份純粹的可愛,是下在他乾枯荒野上的雨。
雖然不能讓他重獲新生,卻能讓他的世界春和景明。
他又怎麼會不惦記呢?
許枝雪的鼻音又重兩分,「可你好辛苦......」
許枝雪並不記得自己有給凌騫柏送糖的這段記憶。
他只知道,如果他在凌騫柏七歲時就讓他念念不忘,那他已經念了十七年了。
十七年......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
有些人的愛不到一年就消失了。
有些人的愛卻悄無聲息暗藏了十七年......
許枝雪根本不敢想像凌騫柏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又是怎麼把這份心思從發芽到結果完好如初保存下來的。
更不敢想......
凌騫柏會有多辛苦.......
他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可凌騫柏卻雲淡風輕笑起來,「哪裡就辛苦了。」
他幫許枝雪擦去眼淚,口中又欠欠逗人,「寶寶,你這麼容易心軟真的會被欺負的。」
許枝雪卻堅持,「哪裡就不辛苦了?明明就是很辛苦的呀!」
愛是心軟的神落在世人眼裡的淚。
眼淚多的人,總是最心軟的。
凌騫柏怕他鑽牛角尖,緩聲引導他,「那我問你,整個宇宙承載了那麼多能量體,你猜宇宙會不會覺得辛苦?」
許枝雪平時清醒時都比較容易被騙,此時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狀態就更不用說了。
被凌騫柏這麼一問,他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認真思考起凌騫柏的問題。
然後回答他,「應該......不會吧?」
不然整個宇宙早就崩塌了。
凌騫柏笑了下,眼裡有得逞的意味,「所以啊,整個宇宙承載那麼多能量體都不辛苦。」
「我只是偷偷多愛了你幾年,又怎麼會辛苦?」
許枝雪覺得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剛要暈暈乎乎點頭,卻又突然清醒過來。
「你亂說!」許枝雪輕拍了下凌騫柏的肩頭,「這.....這兩樣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嘛!」
凌騫柏笑著把人繼續擁進懷裡,「一樣的。」
他哄著人,「我們所在的地球早在二十億年前就和月球說了再見,所以現在誰也說不準月球上到底有沒有存活過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