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怎麼了?」
虞聽晚平復著呼吸,仍有些顫抖的指尖緩緩去按額角。
聲線微啞,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沒事,做了個噩夢。」
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夢中的那些畫面,便如同炊煙一樣迅速散開,沒留下任何痕跡。
哪怕她拼命去想,也想不出一絲半點。
只有那股被死死禁錮的感覺,
還深深壓在心頭。
如影隨形,時時刻刻壓著緊張薄弱的神經。
歲歡拿過手帕,給她擦額上的冷汗。
輕聲安撫道:
「想來是陛下體欠佳,公主無法去見泠妃娘娘,日夜優思導致的失眠多夢。」
「稍後奴婢傳太醫過來,給公主把把脈——」
話說到一半,歲歡想到剛才陛下那邊的旨意,咽下剩下的話,繼而說:
「陛下病情似乎有些加重,方才讓人來傳,等您午睡醒了,讓您過去一趟。」
夢中的那些模糊畫面早已成了一片空白。
虞聽晚眉頭皺緊,壓下那股莫名的感覺,輕輕抬眸,接過了歲歡手中的帕子。
「什麼時候的事?」
歲歡將帳簾掛起,「半刻鐘前,傳旨的太監特意交代了,不用喊您起來,等您醒了再去就行。」
虞聽晚沒什麼反應。
若是仔細看,能清楚看到,那被鴉羽長睫覆蓋的眼底,浸出一絲冷芒。
她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裙,沒有半點著急的意思,歲歡在一旁服侍。
見她沒什麼反應,歲歡不是很確定地問:
「公主,您想什麼時候過去?」
虞聽晚看向銅鏡中的面龐,語氣很淡:「現在吧。」
—
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雪,殿外冷氣呼嘯。
虞聽晚一從內殿出來,一陣冷風便直直往身上鑽。
她裹緊斗篷,仰頭看了眼沒什麼溫度的太陽,往承華殿走去。
承華殿外值守的太監,見她過來,立刻打開殿門,恭敬地行禮:
「寧舒公主,陛下正在裡面等您。」
虞聽晚點了點頭,踏進殿門。
熱意撲面而來,化去了滿身的冰寒。
龍床外面,近身服侍皇帝的首領太監對著虞聽晚行禮後,靜靜站在一旁。
寬大床榻上,中年皇帝虛弱地躺在床上,臉上病色明顯。
見虞聽晚過來,他招了招手。
示意她上前。
虞聽晚往前走了幾步,立在榻前。
謝綏坐起身,目光在虞聽晚臉上停留了許久。
「自從朕病榻纏身,算起來,有小半年沒有見寧舒了。」他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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