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猛地往後退一大步時,鑽心的疼痛驟然傳來,她眉頭霎時擰起。
謝臨珩及時抬手扶住她。
只是這次,他扶的只是她手臂。
漆如深淵的眸,落在她腳踝上。
「扭到了?」
虞聽晚臉上閃過痛色,很輕地抽了口氣,「……好像是。」
被這一通眨眼間的變故怔得剛剛回神的歲歡,快速上前,想扶住自家公主。
手剛抬起來,指尖還沒碰到衣角,就見素來不與人親近的太子殿下彎下腰親自將公主打橫抱了起來!
歲歡剎那間驚得眼睛睜圓。
此時此刻被謝臨珩冷不丁抱進懷裡的虞聽晚同樣一臉懵。
她渾身不自覺地僵硬繃緊,慢動作仰頭看向謝臨珩。
「皇、皇兄……」
謝臨珩沒等她說完,中途打斷。
「我送你回去,這裡離你的陽淮宮很遠,你自己走回去傷勢會加重。」
他抱著她一路走去陽淮宮太過惹眼,虞聽晚本就在宮中處境尷尬,不想再徒增是非,更何況,是和謝臨珩牽扯過甚。
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她就委婉地開口推辭。
可不等她說完,腰上束縛的力道明顯重了兩分。
對上他漆黑冰冷的眼眸,虞聽晚話音止住。
謝臨珩正要轉身離開。
身後驀地響起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沈知樾拎著同樣成為落湯雞的謝清月,渾身濕答答地站在荷花池邊上,撩起衣袍的一角一擰,「嘩啦啦」的水成串落下來。
跟下雨一樣。
「謝臨珩!你這損友,動手之前不知道說聲?」
謝臨珩腳步一頓。
回頭。
看了他和謝清月一眼。
神色不起波瀾。
「你不是天天吹自己的身手有多好?這麼淺的池子,撈個人上來,還能把自己弄得濕透?」
沈知樾憑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有準備的情況下,他自然是滴水不沾就能把謝清月撈上來,
可剛才,他一心護著他心愛的玉蕭,生怕它剮蹭在冰碴子上,這才耽誤了撈人的最佳時機。
而謝清月這邊,她一開始是想把虞聽晚推池子裡,結果虞聽晚沒掉下去,她自己摔了進去,弄得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乾的。
再加上這會兒她同父同母的皇兄不僅不關心她,還極為親密地抱著虞聽晚,謝清月心中的憤懣當即涌到極致。
「皇兄!」她怒指著他懷裡的虞聽晚,「她把我推進了荷花池!你都不管嗎?」
「不是你先有的害人之心嗎?」謝臨珩的眼神毫無溫度地落在她身上,「我自己有眼,會看。」
說完,他不再停留。
也沒管身後謝清月的憤怒,直接抱著虞聽晚回了陽淮宮。
見自己皇兄抱著虞聽晚就走,氣得謝清月狠狠跺了跺腳。
恨聲抱怨道:
「父皇為了她母妃冷落我母后,現在皇兄也為了她冷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