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座之上,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聽完侍女口中的話,當即將茶盞「砰」一聲摔在了桌上。
「放肆!」
所有宮人悉數跪下,一聲不敢吭。
皇后眉目染怒:「一個區區前朝遺留的公主,也配和我女兒爭鋒?」
「秋華!你親自去陽淮殿!」
「將寧舒公主請來問安。」
—
虞聽晚本就不愛出門,這下一受傷,更是從早到晚坐在殿中懶得動彈。
歲歡為了讓她心情愉悅些,一大早就去了梅園,精心去挑開得最好的梅花。
陽淮宮中,歲歡捧著一大束花枝,從外面小跑著進來。
「公主。」
她將手中的梅花枝遞過去。
獻寶似的,兩眼亮晶晶地問:
「您看今天的梅花怎麼樣?」
虞聽晚接過來,「含苞待放,極好。」她接著誇讚:「我們歲歡的眼光是越來越好了。」
歲歡是前朝建成帝給虞聽晚挑選的貼身侍女,跟在虞聽晚身邊已經很久。
兩人的關係似主僕,更似年齡相仿的朋友。
平時虞聽晚待歲歡親近,歲歡在她面前也不像其他侍女那般拘束,性子大大咧咧的,除了精心侍奉虞聽晚,便是整日變著法的弄些新奇東西哄她高興。
正如同現在,聽到自家公主的誇讚,歲歡眼中璀璨灼亮,嘴角上翹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那當然啦,整天跟著公主殿下,耳濡目染,能不好麼。」
年歲較長的若錦姑姑拿著花瓶和修剪花枝的剪刀過來,佯怒地斜了歲歡一眼。
「你啊!整天沒大沒小的,給你三分顏色,你都能開染房了。」
「還不快來,和公主一起把花枝修剪了,插在瓶子中。」
若錦年長,資歷又深,平時操持著陽淮宮大大小小的事,再加上她是虞聽晚母妃那邊調來的人,
歲歡等一眾侍女,都把她當成長輩。
虞聽晚接過剪刀,將花枝上殘枝剪掉。
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聽著耳邊若錦和歲歡的相互打趣。
陽淮殿中素來清淨。
唯一的熱鬧,大多便是這種時候了。
只是今日這種融洽和諧的笑語盈聲,並未維持太久,就被外面突兀響起的一聲「太子殿下到」打斷。
聽著這道傳喚聲,殿中一時安靜下來。
虞聽晚手中動作頓住。
若錦和歲歡不約而同地往窗外看去。
兩人眼中是同樣的疑惑。
「太子殿下怎麼來了?」
虞聽晚放下剪了一半的花枝,起身往外走。
歲歡連忙過來扶住她。
剛來到屏風外,就見謝臨珩從殿外進來。
「皇兄怎麼來了?」尾音落下,虞聽晚吩咐歲歡上茶。
兩人在紫檀桌旁落坐,謝臨珩目光落在她腳踝上,「傷好些了嗎?」
虞聽晚點頭,「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