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晚。」
勸女兒一人離開皇宮之事,司沅本打算從長計議,只是夜長夢多,拖的太久,難保不會再生出什麼風波來。
她被困在這霽芳宮,能做的事已經太少太少。
只能先勸著讓自己的女兒先行離開,她才能徹底放下心。
「上次母妃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回去後仔細考慮過了嗎?」
虞聽晚偏頭,看向司沅。
「母妃是指,讓我一個人離開的事?」
司沅點頭,「母妃知道你是放不下我,怕我一個人在宮裡無依無靠,想留下來陪著我。」
「只是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都留下,反而才是彼此的軟肋和牽絆。」
虞聽晚唇角抿起,沒有說話。
司沅低嘆,接著說:
「謝綏用你來牽制母妃,母妃被困在這裡,本就處於下風,為了用微薄之力護住你,母妃只能任由他約束,什麼都做不了。」
司沅擔心,將來有一天,虞聽晚會走上跟她一樣的命運。
現在的虞聽晚是她的軟肋,將來的她,何嘗不是他人任意拿捏虞聽晚的軟肋?
「我們母女兩個,必須走出去一個,才能破開當下的困局。」
她叮囑虞聽晚,「晚晚,你好好想想。」
「我們母女先走一個,你先離開皇宮,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母妃知道你安全了,也就能放心了。」
只要虞聽晚能出去,司沅就不怕再被謝綏脅迫。
大不了就一死。
自古國破,皇后理當殉國。
她唯一的牽掛就是她的女兒。
只要她的孩子是安全的,她就無所畏懼。
「可是……」虞聽晚仍舊是遲疑。
她還是想帶著司沅一起走。
一起離開這裡。
永遠不再回來。
司沅知道她的顧慮,她換了種角度去勸:
「晚晚,我知道你是想說當下陛下重病,無力插手宮中局勢。」
「但母妃只問你一句,你能確定,掌控著宮中一切權勢的太子,會放我們母女離宮嗎?」
虞聽晚蹙眉。
她不能確定。
也可以說,完全不可能。
第16章 喝了
見她聽進去了,司沅接著說:
「還是那句話,母妃出宮不易。」
「但是晚晚,你若是離開,有一個絕佳的機會。」
「——賜婚。」
一旦成功賜婚,借著成婚的名義,離開這座囚籠,就順理成章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過去。
第二天傍晚,虞聽晚心情繁重地回到陽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