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次呢?」
她抬起眼皮,對上他視線。
「下一次若是沒有這麼巧,下一次若是你來不及救我怎麼辦?」
「謝臨珩,我總要有自保的能力。」
男人眸色微凝,話音不變。
「寧舒,我會護住你。」
「護你絕對安危與周全,像上次荷花池那種意外,絕不會出現第二次。」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虞聽晚指尖越攥越緊。
她面上情緒未變,不見急色。
「我知道你會護我,可百密總有一疏。」
「你身為當朝儲君,又是東陵未來的君主,政事繁多,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在我身邊。」
「屆時與其讓你救我,倒不如我自己自救。」
最後一句說完,熱泉池中一片寂靜。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再說話。
虞聽晚呼吸微微繃緊。
心頭逐漸多了分慌亂。
就在她試圖再次開口時,一片沉靜中,忽而聽到他問:
「寧舒,你想學泅水,只是為了以後以防意外嗎?」
虞聽晚心頭一跳。
強行壓下慌亂,唇角扯出一點點恰到好處的弧度,神色看起來再誠摯不過。
「那當然了,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謝臨珩靜靜看她好一會兒,掐著她腰肢,驀地將人往自己懷裡一按。
呼吸繃滯間,虞聽晚聽到他說:
「如果只是為了防患於未然,那倒不必大費周章去學這個,成親後,東宮所有的暗衛,都會自主保護太子妃,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讓你發生任何危險。」
虞聽晚無聲咬緊牙。
從他懷中探出頭,眉頭擰起。
神色中有控訴質問之意。
「那按太子殿下言中之意,成婚後,你東宮的那些暗衛,依舊一天十二個時辰監視我是嗎?」
不等他開口,她又道:
「你親口允諾的要把那些暗衛撤掉,結果這才做到幾天,又打算在成婚後重新將他們調回來?」
謝臨珩握住她手腕,以防她逃離。
「寧舒,孤不是這個意思——」
「所謂的保護,本質上就是另一種監視。」她打斷他,語氣少有的冷淡,「謝臨珩,你不信任我可以直說。」
「大婚前你借著各種理由讓人監視我,成婚後依舊打算如此。」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最討厭被人像看管犯人那樣監視,如果你的太子妃,只是一個籠中雀、金殿藏嬌的禁臠,那這太子妃的尊位,寧舒該重新審視自己配不配得上。」
說罷,她掙開他束縛,想要離開。
在她脫離懷抱的前一秒,謝臨珩及時攔腰抱住她,妥協道:
「我教你。」
他牢牢抱著懷裡的人,嗓音中,帶著點無奈的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