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正想開口,又聽著盼子娶妻的司裕說:
「還有啊,成婚這事,我前兩年就催過他們,結果那群不省心的崽子,都說什麼家族被貶、他們哪有心思考慮風花雪月。」
「那現在可不再被貶了吧?現在整個司家和從前一樣,重新遷回了皇城,甚至他們幾個在皇城中的風頭亦是一時無兩,我這個當爹的,也沒見他們在家族恢復榮華後,考慮過半分婚姻大事。」
再度無言以對的魏茵:「……」
雖說這事她也很急。
幾個兒子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齡。
人家其他世家的孩子,在兩三年前,就開始陸續相看人家,準備婚娶了。
就他們司家,是個例外。
魏茵這個做母親的,雖說也很急。
但平時,司裕這個做父親的,好歹沒這麼急。
雖說偶爾想起來了,會提醒一兩句,但那幾個全都不考慮人生大事的兒子一推脫,他也就不再勸了。
今兒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這個平時不見急的老爹,比她這個早就急了一兩年的親娘都急迫了。
「那夫君的意思是?」她溫聲問他。
司裕想了想,沒做猶豫,便說:
「夫人,你最近和那些世家夫人多走動走動,或者辦幾場品茗宴、賞花宴之類的,給那幾個糟心孩子過過眼。」
魏茵含笑應下來,「這幾日來,我時常與其他貴夫人喝茶,便是想暗中打聽打聽哪家的貴女適合。」
司裕長嘆氣,看向自己的髮妻,說話時,語氣比提及那幾個糟心兒子時,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辛苦夫人。」
魏茵斜他一眼,但在他伸手過來時,卻熟稔又自然地將手放在他掌中。
輕嗔打趣,「半輩子的夫妻了,說什麼客套話?」
魏茵與司裕,是少年夫妻。
魏家與司家,在多年前,便是家世相當的顯赫家族。
兩人雖是大族聯姻,但二人在婚後相敬如賓、夫妻和鳴。
這些年下來,雖偶爾也有拌嘴的時候,但雙方的感情,卻是越來越好。
尤其前幾年,司家落難時,雙方誰都不曾撇下另一個人離開。
他們一起經歷了榮華,也一起經歷了跌落雲端的苦難。
魏茵在嫁入司家後,執掌中饋,相夫教子,司家位居顯赫、榮華加身、尊為皇親國戚的那二十多年,司家如日中天,但她從不曾驕奢跋扈。
在司家落難後,也不曾怨天尤人,更不曾抱怨過任何人,始終陪著司裕一步步走過那些日子。
而司裕,也將能給的一切,都給了他的髮妻。
這麼多年,任憑外界如何動盪、如何誘惑,他始終不曾有過納妾娶平妻的念頭,只全心相待自己的妻子,盡足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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