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人半天沒說話,季霆深從藥箱裡拿了一瓶藥酒遞給她:
「應該沒有破皮,這藥酒活血化瘀的。」
剛才還莫名其妙發火的人,這會兒他語氣又平靜了。
就好像,他背上的傷無足輕重。
作用不過就是讓程晚詞心軟,走這一趟。
第85章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程晚詞手裡捏著藥酒瓶,最終也沒能扔下不管。
也不全是心軟。
而是她知道在季霆深面前,不管她說什麼都沒用。
擦藥酒這活兒不難,以前梅素經常胳膊酸,她沒事兒就給她擦藥酒按摩。
倒了一些藥酒在掌心,搓了搓,等掌心有些發熱了,她再用掌心敷在季霆深的背上。
這種傷要用上力氣揉,把藥酒的藥效都揉進去才有效果。
程晚詞是一點都不手軟,下手很用力,疼得季霆深繃直了背脊。
「你放鬆。」程晚詞看了看,吩咐雷邢:「你拿個抱枕過來,讓他趴在沙發上吧。」
雷邢趕緊去辦了。
季霆深剛躺上去,程晚詞又一掌按了下來。
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你故意的吧?」
程晚詞沉著臉繼續揉:「既然不相信我,那就讓你的人來。」
季霆深:「……」
季總還能怎麼辦,只能閉嘴。
這可比挨打的時候疼多了,挨那就兩下,扛過去也就過去了。
現在不一樣,程晚詞那隻小手就跟小刀子似的,不停的一刀一刀的往裡刺。
不會撕心裂肺的疼,但是真要命。
季霆深是又享受又痛苦,還不敢說。
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在程晚詞這裡沒有洗白,不敢太造次。
疼著疼著,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疼麻木了,後面就感覺背上熱熱的,沒那麼煎熬了。
有那麼一雙柔軟的手在背上遊走,季霆深閉上眼睛,下去的酒勁兒又浮上來。
「程晚詞,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程晚詞只想趕緊給他擦完藥好走人:「不知道。」
季霆深:「……」
過了一會兒,程晚詞都懷疑他不會開口了。
就聽他幽幽道:「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程晚詞手上一頓:「……」
季霆深:「每年的這個時候寧兒的病情都會反覆,有時候是今天之前,有時候是之後。
她的人生里沒有『媽媽』這個詞,哪怕是聽到別人叫媽媽,她都會自動略過。」
程晚詞的手慢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季霆深大概也不需要她說什麼,這些事他沒對別人講過,現在講給她聽,也算是一種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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