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隨時會越界的感覺,比生死一線更讓人興奮。
她不喜歡的是,他一言不發,就想讓她滿足他的想法。
憑什麼?
他沒有長嘴嗎?
想要什麼,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薄莉清了清喉嚨:「今天演出非常成功,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唇:「……恭喜。」
「就這個嗎?」
「你還想我說什麼。」
他語氣冷漠而粗暴,薄莉卻並不動怒,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該去跟米特先生用餐嗎?」
「那是你的事情。」他頓了頓,視線始終看向別處,「如果你偏好跟虛有其表的人用餐,我能說什麼?」
要是之前,薄莉肯定會想辦法把話題進行下去,引導他說出真實的想法。
但現在,她忽然不想這麼做了。
他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就該是他主動跟她說話。
於是,薄莉後退一步,輕飄飄地說:「好吧,那我先走了。本來想請你回別墅參加慶功宴,但想到你一次也沒有在別墅用過餐……就算了。」
埃里克回頭看向她,喉嚨微微起伏,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沒有開口。
薄莉的表情無害極了:「晚安,再見。」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她走出酒館,仍能感到他如影隨形的視線。
然而,他沒有叫住她,一次也沒有。
他的態度是如此模糊不清,以至於薄莉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萬一他只是看看她的唇,根本不想吻她呢?
薄莉坐在馬車上,跟費里曼大娘一起回到了別墅。
瑪爾貝他們一直在等她,絲毫未動面前的晚餐。
薄莉立刻將埃里克拋到腦後,坐下來,跟他們一起用餐。
在吊燈的照射下,桌上的燒鵝、火腿、煎牛排顯得色香而味美,小型烤架上還有烤得滋滋作響的牛羊肉串。
回想起馬戲團里寡淡無味的帶皮土豆,簡直恍若隔世。
瑪爾貝他們雖然很好,但她現在最想分享喜悅的,其實還是埃里克。
他就像一匹不易馴服的烈性公馬,雖然速度極快,但也可能會讓她摔斷脖子,或是衝撞其他騎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後果。
可說到底,他才是她抵達終點的最大助力。
沒有他,這個慶功宴有些索然無味。
不過,周圍人並不知道埃里克的存在——埃里克指點他們時,從不露面,倒是吃得很開心。
薄莉吃到七分飽,就從餐桌上退下了。
她特地帶了一瓶香檳和兩個酒杯,回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