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薄莉伸手覆在埃里克的手上。
不到一秒鐘,那種鋼澆鐵鑄般不可撼動的力量就消失了。
薄莉毫不費力地拿下了埃里克的手。
像是怕埃里克再度出手一般,她慢慢跟他十指相扣,牢牢牽住他的手。
「不好意思,格雷夫斯先生,」她一臉真誠,「我朋友不知道你要對我行吻手禮,還以為你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格雷夫斯一身冷汗,手腕還隱隱作痛。
薄莉的朋友簡直是個瘋子,要不是早就放話出去,他恨不得這兩人現在就滾。
但親吻未婚女子的手背,確實算不上一個體面的行為,格雷夫斯只能草草揭過,咬牙說道:「……沒關係。」
薄莉又說了一句抱歉。
圍觀人群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勁兒地詢問挑戰怎麼還不開始。
薄莉掃了一眼人群,在裡面發現了記者的身影。
看來格雷夫斯也學了她的營銷手法,決定拍下她受到驚嚇的窘態,刊登在報紙上。
格雷夫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虛偽地笑了笑,說:「克萊蒙小姐,忘了提前告訴您,我打算拍下您通關的照片,用於宣傳『怪景屋』。當然,一切以您的意願為主,您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這很明顯是在給她下套。
要是她回答「不願意」,人們就會想起,她是如何拍下那三位紳士的窘態,刊登在報紙上,大肆宣揚自己的馬戲團,然後批判她的雙重標準。
薄莉眨了眨眼,顯出一副驚喜的表情:「當然願意,請記得把我拍得好看一些。」
格雷夫斯說:「一定,一定。」
一陣寒暄後,薄莉準備進入怪景屋。
不得不說,格雷夫斯的別墅看上去比她的小酒館要高級太多。
要不是她現在是個名人,一舉一動都受報社記者關注,薄莉很想像以前對待特里基一樣,把這塊兒地給搶過來。
算了,先薅點羊毛吧。
進去前,薄莉當著眾人的面,最後問了一遍格雷夫斯:「格雷夫斯先生,您還記得我們的賭約是什麼嗎?」
格雷夫斯說:「這怎麼可能不記得。如果您在八分鐘內通關,我要給您一千美元。反之,您則要永遠離開紐奧良。」
薄莉沉吟了一下:「那您知道,我的演出是可以反覆觀看的嗎?」
格雷夫斯停頓了一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