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毫不留情地扣住她的後頸,抬手擦淨鏡面,自後在她的耳邊說:睜開眼睛。
又一個星期過去,公寓徹底完工,頂樓的房間也按照薄莉的設想布置好了。
這時候,薄莉發現,埃里克似乎又長高了一截。
……該死的恐怖片導演,把他設定得那麼高幹什麼。
其實,埃里克並非個例。
很多恐怖片,主角第一部只是中等身材,但隨著續作越拍越多,導演設定的身高也各不相同,猛增到兩米的都有。
薄莉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不要再長了,現在的體型差已經吃不消了。
不知為什麼,她再想到恐怖片版《歌劇魅影》,會有一種特別複雜的感覺。
好像電影是電影,生活是生活。
此刻,她身處生活中,而非電影裡。
電影只是一個故事,人生中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段經歷,他們的生活卻在回歸細水流長。
這天,薄莉起了個大早——新鬼屋將於今日下午開業。
她脫下睡衣,還未換上新做的裙子,一隻手已被扣住。
薄莉回頭,對上埃里克的金色眼睛。
明明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對她的態度卻似永遠處在熱戀期——看不夠,抱不夠,不論做什麼都難以饜足。
最後,當然是被拽了回去,新做的裙子也不小心捲入戰場,髒得一塌糊塗。
當然,並不全是他的問題。
在這事上,薄莉從來不是被動承受,也會主動出擊。
但只要她稍微主動,他就會變得極為癲狂,好似咬住獵物咽喉的掠食者,牙齒一寸一寸釘入獵物的皮肉,除非鮮血噴涌而出,否則絕不鬆口。
掠食者勉強收起牙齒時,已經臨近中午。
薄莉洗完澡,看向那條髒兮兮的裙子,有些發愁:「今天我穿什麼呢……」
埃里克已經穿戴整齊,正在理袖扣,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米特不是送過你一條裙子麼。」
薄莉愣住:「米特是誰?」
「你還要起訴他,」他的語氣不冷不熱,「忘了?」
「噢,」薄莉想起了大概,米特好像是在報紙上跟她吵架的那三位紳士之首,後來還追求過她,「他什麼時候送過我裙子?」
埃里克頓了一下,走到衣櫃前,翻出一條淺綠色的裙子。
這下,薄莉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