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為了釣埃里克,假意接受米特的邀請,跟他共進晚餐。
結果第二天就收到一個禮盒,裡面是一條淺綠色裙子,上方還有一張卡片,特地標出「此綠由黃梔子和靛藍染成,無毒」。
薄莉閉著眼睛都看得出來,這條裙子是埃里克送的,米特怎麼可能如此用心地對待她。
誰知,後來遇到埃里克,他卻拒不承認此事,還陰陽怪氣地諷刺她。
她本想立刻拆穿埃里克的謊言,轉念一想,眨巴著眼睫毛,露出驚喜的表情:「你記性真好,我差點忘了這條裙子!」
埃里克拿著裙子的手一下子攥緊了。
薄莉走過去,從他的手上救出這條綠裙子,在身上比劃了兩下:「也不知道米特是怎麼做到的,植物染出的綠色居然能保持這麼久,一直沒有褪色。」
埃里克看著她,忽然出聲:「你不怕他在裙子裡加了砷?」
薄莉:「這麼淺的綠色,也會有砷嗎?」
「誰知道。」他說著,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大拇指若有似無地摩擦她的肩胛骨,「如果我是米特,自知配不上你,也許會在裙子的內襯混入砷,讓你的皮膚腫脹、潰爛,再也無法出門。」
薄莉:「……」
要不是見過他這段時間對她視若珍寶的態度,連鞋子都不讓她自己穿,她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薄莉終於繃不住,笑出聲:「傻瓜,我知道是你送的!」
埃里克不作聲了。
薄莉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踮腳親了他一口:「除了你,還有誰會對我這麼好?」
埃里克一言不發,大拇指和食指摸到她睡衣後面的系帶。
等薄莉察覺到不對勁時,綠裙子也髒了,甚至比之前那條髒得更加厲害,幾乎看不出原貌。
眼看開業儀式在即,她也顧不上腿腳酸軟,隨便找了一條白色天鵝絨裙子換上,披上大衣,沒好氣地勒令埃里克抱她下去。
等他們趕到皇家街公寓時,已經開業有一會兒了。
薄莉再度深感男色誤人。
幸好,馬戲團眾人已經能獨當一面,即使她和埃里克不在這里,也能把觀眾嚇得鬼哭狼嚎。
薄莉站在旁邊沒事兒干,只好挽著埃里克的手臂在城裡散步。
他的身材過分高大,一半臉龐眉眼冷峻,另一半臉龐則戴著白色面具,一路上不少人回頭看他。
薄莉感到他手臂的肌肉猛地繃緊,似乎隨時會發起恐怖的屠殺,使這條街血流成河,連忙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幾乎是立刻,他手臂的肌肉就鬆懈了下去,整個人恢復平靜。
薄莉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居然十分享受這種影響他情緒的感覺。